与谢庭江,同乘一辆马车的孟婉宁。
自然也听到了,徐泊闻饱含拉踩之意的话。
这人,自她十月中旬离京。
便跟那绿头苍蝇似的,走哪跟哪,着实恶心得紧。
见孟婉宁柳眉微蹙,谢庭江动作轻柔,将她揽入怀中。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夫人,怎还自己忧愁起来了?”
枕着他跳动的胸膛,孟婉宁回想起,初遇徐泊闻那日的情形。
幽幽叹了口气:“这人不安好心,分明是冲我们家衡衡来的。”
谢庭江闷笑两声,出言赞道:“夫人慧眼识珠!”
“如此,为夫倒不必学许家主一般,每日晨起锻体炼魄。”
孟婉宁撑着他的胸膛起身,嗔他一眼。
“我和你说正事呢!”
谢庭江擒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又将人拉近。
在女子额上,落下珍视一吻。
嗓音带着几分沙哑,缓缓道来:“离开江陵时,我着周郡守查过此人路引。”
“乃勋国公之弟,徐泊闻。”
“咱们一行有老有少,动起手来,不定能讨得着好。”
谢庭江手指勾住女子脸边,几缕发丝,替她挽至耳后。
“此事关键,在夫人。”
“只要夫人之心,似我心。再来十七八个,也是百搭。”
孟婉宁对上他情意翻滚的眸子,嫣然一笑。
车厢内,你侬我侬时。
外边的徐泊闻,又开始作妖。
手持铜镜,左照右瞧。
“哎呀,本公子这张脸,着实是不错啊!”
“不像某些人,脸上还有条疤,恶心死了哈哈哈...嘎嘎...”
徐泊闻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黑眸中倒映着车厢,车帷微动,露出一对男女。
如交颈鸳鸯般,亲昵无间。
容一瞥他一眼,唇齿间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夫人和老爷,情比金坚。
便是没有感情,夫人为了主子,也不会选这等骚孔雀。
活像啃了二百五十个茶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茶味。
接下去很长一段路,徐泊闻都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他就想不明白,他——勋国公二爷。
是没有功名官爵,那谢庭江不也没有吗!
这女人都三十好几了,虽保养得不错。
要不是为了谢玉衡,谁乐意娶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次日。
腊月廿四,小年。
按理来说上京属北方,该过廿三的小年。
可自楚珩改年换号,君臣一群人大多都是打南边来的。
朝廷的人,皆是廿四的小年。
积年累月的,百姓们可不就也跟着改了小年的日子。
江陵侯府。
一大早,柳氏就给下人们安排好任务。
大厨房亦是忙得热火朝天。
大锅小灶里,煮着谢玉衡爱吃的点心佳肴。
保准谢玉衡一睁眼,就能吃到热乎美味的朝食。
待谢玉衡吃完饭,正准备换衣,去城门处迎一迎家人。
谁知,宫里竟来了人。
陈秋指挥人,抬着一批批腊赐入了府。
所谓腊赐,与年终奖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