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日除了训练,就是吃饭睡觉,感觉......
有他们,没他们,江陵侯府没啥两样。
容六小声反驳:“怎么不一样了?”
“咱们来了,江陵侯府还得多出伙食费呢!”
“还有换季的衣服,月钱......”
“行了知道了,闭嘴吧你!”
容四捂住他的嘴,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说出来,他们不要面子的吗!
听着外边传来的细微声响,谢玉衡停了笔。
容时低声询问:“可是他们吵着主子了?”
谢玉衡摇头,小声同他说了几句。
容时应下差事后,将手中墨条放回墨盒中,转身往外走去。
跨过门槛,容时站在廊柱下。
看着那迅速站成一排的人,眉角不受控地跳了跳。
“主子说,你们若是无事。”
“可煮些伊府面,给隔壁修缮房屋的匠人送去”
江陵侯府隔壁的院子,在工匠们紧赶慢赶之下,已临近尾声。
只待谢氏族人到京,便可择良日搬进去。
后续有不完善之处,再行雇人改动。
“是!”
众人应是,争先恐后往外涌去。
然后......几人卡住了院门,谁也不肯往后退一步。
看得容时眼睛疼,少有个聪明的容六,直接爬墙出去。
可伴随着,院外传来的哎哟一声,想来也是摔得不轻。
容时沉默地回到屋内,给炭盆中加上新炭,又给谢玉衡斟好茶。
这才回到案边,继续研墨。
只在心底想着:主子没我可真不行!
那些都是不靠谱的傻蛋!
这倒也不能怪傻蛋们,呸,容数字们。
他们在营中学的是如何噶人,以及其他兵法之流。
这伺候人是头一回啊!情绪激动,难免出错。
可偏偏谢玉衡,又不喜太多人近身。
真是英雄毫无用武之地!
傻蛋们一窝蜂挤进大厨房,煮好面,又一窝蜂跑到隔壁关心匠人们。
好一方嘘寒问暖,给匠人们感动得稀里哗啦。
直拍胸脯保证,年前定能完工!
谢玉衡得知始末之后,亦是哭笑不得。
静候纸上墨迹由亮转暗,便拿着纸,去寻司远道。
老者右臂撑在棋案上,垂眸,细细阅过每个字。
少年捧着热茶,浅啜一口。
将适才在外行走,所受之冷意,尽数驱散。
“玉衡觉得,可在其中添加兵法相关之试。”
“可又犹豫,天下学子识字、通兵法,却不走科举的,少之又少。”
谢玉衡眸中有纠结之色。
如谢氏书院一般的武堂,文武都教,在大梁都为极少数。
除非官宦子弟,又或者富贵人家。
学武已是破费钱财,哪还有钱,再供孩子学习兵法。
司远道沉思片刻,“精武而不晓文,目不识丁,为莽夫也。”
“为师觉得,可在后边的考试,增加军事战略相关之策论。”
“且不论其字写得如何,一名良将,自当文韬武略。”
说着,老者伸手,揉了揉小弟子的发。
“若是那些纨绔进士,亦能像我家小玉衡这般。”
“为万民着想之心,吏部何至于改革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