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衡遥指一颗明亮的星星,道:“此星,名为摇光。”
“在民间亦被称之为破军星,有不破不立之意。”
“便以此星为愿,祝竹青兄破旧立新,生生不息。”
看着少年肃穆的侧脸,谢竹青与好友相视一眼,他心中仿佛被点燃一团新的火苗。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否极泰来。
为家主,为父母,为天下之万千黎民。
竹青,必身先士卒,加倍努力!
萧瑟秋风起,梧桐月色凉。
几人下了屋顶,各自离去。
谢竹青推开房门,只见屋内一片狼藉。
女子媚眼如丝,面色绯红,如烂泥般瘫倒在地。
谢竹青淡淡道:“明日我寻馆中请假,送你回江陵。”
回江陵,自是不可能回清河谢家。而是从哪来,回哪去。
“不——”
阮星瑜尖叫一声,不论是花楼,又或是叔叔家。
她回去,都没有好果子吃。
“不要谢郎,我不要回去!”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啊,你怎能让他人碰我啊——”
阮星瑜蠕动着去够,谢竹青衣袍的下摆。
男子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道:“我不介意。诚如,我不在意曾有人碰过你。”
阮星瑜手一僵,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为什么他今日会提前回府,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计划好好的,却出了问题?
为什么?她不过是想要生活更好一些,她何错之有?要落得如此下场!
阮星瑜陡然起身,拔下头上的簪子,往谢竹青脖间插去。
可惜,她所爱之弱柳扶风之姿。
加以催情之药物,助使她手脚绵软无力。
往日都不是谢竹青的对手,现在更不是。
谢竹青轻而易举夺过簪子,这精致的掐丝珐琅簪。
乃永平五年秋乡试后,众人一起至琳琅阁所买。
簪,正妻之位也。
谢竹青掌下用力,来回掰折几次。
簪子便断成两节,落在地上叮当一声,再也恢复不了原状。
而阮星瑜身上之药效,似乎愈发浓烈。
再也顾不得疼,赤红着水眸,往谢竹青身上缠去。
男子不为所动,冷淡吐出一字:“脏。”
阮星瑜如坠冰窟,她知他不嫌弃。
往日常以此示弱谋其心软,可真当听谢竹青如此说......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让她喘不过气,只抱头喃喃道:“不要,不要!”
谢竹青直接甩袖离去,不忘将门重新锁好,又让婆子看好房屋。
入了书房,挑灯夜读。
而谢玉衡回到自己院中后,孟婉宁早已等候多时。
见她回来,忙上下打量一番。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松了一口气。
将容时打发走,谢玉衡环住孟婉宁的胳膊,笑道:
“向来只有玉衡坑别人的份,哪有被坑的时候。”
再说了,藏宝阁那盆大的百毒不侵丸,她也不是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