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官员都无权处理,需得层层递交折子,直递到皇帝案前。
得了皇上的许可,又夺了诰命,方可依法处置。
若是不允,官员还动了私刑,那就是藐视皇权。
赏!九族消消乐。
君臣说话间,忽有宫人来报:“陛下,夏嫔奉皇后之命,给您送养肝茶来了。”
谢玉衡识趣的告退,出殿时见一名华服女子,从北面的抄手游廊,款款而来。
她相貌生得极其可人,想来就是适才宫人所提之夏嫔。
谢玉衡只略扫了一眼,便快速收回视线。
众所周知,帝后情深。但皇后无子,且难有身孕。
虽不时有新人被送入宫,但多年以来,皇帝膝下子嗣依旧是零鸭蛋。
幼时相识,青梅竹马,结发夫妻,亦如李与长孙。
如陛下只因畏惧季家兵权,何不去母留子,将孩子放到皇后膝下抚养。
无他,唯只有皇后生的孩子,有继承权尔。
唯有真母子,日后新君继位,若逢事发,皇后才不会被‘清算’。
这份爱,过于沉重。
是以,皇后也常为新人引荐。
望有一人入天子之眼,承龙恩,绵延子嗣。
沿着朱红宫墙,往翰林院的方向走。
谢玉衡踏着稳健的四方步,不急不缓。
凡路过之宫人,总要投上几寸目光,悄悄打量。
襟抱光风霁月,气概乔岳泰山。
这是大多数人,对谢江陵的印象。
唯与其亲近之友才知道——谢玉衡乃黑心芝麻馅。
回到翰林院后,谢玉衡方处理完一份公务,就闻厅外一片呜呜渣渣。
“咋不让我们出去呢?”
“那等会吃饭怎么办啊,光禄寺的人能将饭食送进来吗?”
“都这情况了,还惦记着午饭......你还是多想想自己项上人头吧!”
谢玉衡蹙眉,起身往外走去。
正逢谢明礼来寻她,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又折回东厅。
“宫城被禁军封了,各殿、衙署都不许出入。”
谢明礼语含担忧,封宫城,无非那几位出了事。
小玉衡方从垂拱殿回来不久,切莫要被牵扯进去。
谢明礼垂眸,看着矮自己一个头的妹妹,低声道:
“若事情牵涉于你,你且......先行离去。”
他信妹妹的不凡,定有逃离之策。
谢玉衡笑笑,并不作答。
若真到了那种地步,大不了把这六朝古都给炸了。
也省了从农耕时代,到工业时代的过渡,朱雀直接封神!
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之后,谢玉衡默默在脑中。
将入垂拱殿,到回翰林院的一路,细细回想了一遍。
莫非......
谢玉衡沉声道:“我离开时,有妃嫔给陛下送茶汤。”
“可天子之食,一概有人试毒。”
不然历任皇帝,早就死了千八百次。
只是这般光明正大的下毒,难道是觉得,自己九族之人太多了?
......
夏嫔送的茶汤,陈秋亲自尝过,又拿银针试过。
确认无毒,才给自家陛下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