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之高义,该居于庙堂。
而非埋名无姓,唯野史方见片语只言。
目送陆升离去,谢玉衡取出火折子,将那张纸燃了干净。
这陆升,她亦是好奇得很……只是,还没到动池家时候。
十三州的商队,全面展开不过两年。
逼急了,狗才会跳墙!
乌孙急不急,礼部不知道,但高丽似乎挺急的。
“不是,这高丽小皇子有病吧?”
礼部右侍郎谭理,一大早就收到,幽州边境递交礼部的折子。
他的同僚以书掩面,打趣道:“你这话莫叫尚书大人听见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都快过年了,这人还往别的国家跑?他自己是没家吗!”
谭理不解,非常不解!
主要是这个时间,幽州那边已经下雪了,路上怎也得走小两个月。
谁去迎接,谁就在半路过年。
“而且,我听回京述职的幽州武官说,那高丽小皇子,脾气也是极不好的。”
“我等气急,又不能把他砍了,重言都不能相向。”
“万一不慎引发两国开战,就成了千古罪人。”
谭理烦躁地在堂内踱来踱去,而后一拍手道:
“你说,这庶吉士散馆考试,它能不能提前啊,左右也不差最后两个月学习。”
同僚咂吧了一下嘴,道:“我估摸着不太行,要不明儿上朝你试试?”
试试就逝世,翌日谭理提出此议。
没等陛下开口,先被叶仲良大义灭亲,训了半天。
谢玉衡借着笏板遮挡,看了楚珩一眼。
只见其面色深沉如水,满身写着‘朕不高兴!’
这接待他国使臣,既费银子,又费人!
可不巧,大梁缺人又缺德,哦不,缺财!
咱铁公鸡转世的皇帝陛下,能不生气嘛。
楚珩差不多就是这样想的,有这银子接待他国使臣。
不如修个路啊,造个船啊,给缺水地区的村民挖个井啊。
便是什么也不造,直接发给臣子当过年红封,也不错啊!
司远道沉思片刻,出列道:“据幽州边境消息来报,高丽皇帝已是垂垂老矣。”
“小皇子虽是受宠,但朝中是其同父异母的太子长兄掌权,且两方多年不和。”
“臣斗胆猜测,许是太子一方要借刀杀人,或是趁机夺权!”
“是以,咱们倒也可以晾上一晾。”
要不是手持笏板,谭理高低得给司远道鼓个掌。
能教出江陵侯六元及第,果然这当老师的,也是有亿点东西在身上。
叶仲良沉默不言,他反对谭理之策,只因提前散馆考试,会打乱吏部许多安排。
谁又真的想为迎接使团,寒冬腊月的,在外头过年。
不过一个小国,怕他不成!
于是高丽小皇子来梁的事,就这样先放一边了。左右正式的国书,还没递上来。
散朝后,谢玉衡被唤去垂拱殿。
楚珩和蔼道:“近日城中已组织的人,教百姓织毛衣。”
“你娘的诰命,且再等些时日。”
“多谢陛下!”谢玉衡拱手一礼。
既然是诰命,那必是五品以上,以下则为敕命。
有诰命在身,娘亲行走在外谈生意,若遭人陷害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