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见腰牌欲行礼,被楚琛直接伸手接住。
“无需多礼,你且快说,益州军到底发生了何事?”
守备满面愁容,叹了口气,“前两日益州军经凉州西宁,路过临羌时,被西域一羌人部落伏击了。”
“虽主力军受损不多,但辎重部队损失惨重,现与羌人僵持在临羌。”
“益州军走,羌人便跟在后面捣乱。”
“怕是很难再支援凉州,如此便也算了,还得另调粮草支援临羌的益州军。”
“不然,益州军没被羌人耗死,自个先饿死了。”
守备说完,众人陷入久久的沉默。
玉门关那边,大梁本就是以少对多,如今支援边塞的八万益州军被耗......
大梁本就不高的胜算,便又少了几成。
有人小声咕哝道:“乌孙商队便是从西宁入的大梁,益州军主将怎的不知防范,还从西宁过......”
陈功回首,瞪了说话之人一眼,“从西宁走,可以最近的路程抵达玉门关。”
“而今具体情况不知,我等都是为国急心,出了点岔子便要指责自己人。”
“且去自领三十军棍,留在张掖养伤,不必随行前往玉门关。”
他说完,才想起自己虽是这一万精兵的头儿,可他也有个头儿。
陈功看向谢玉衡,抱拳一礼,“侯爷觉得此惩罚如何?”
正在思考的谢玉衡回过神来,颔首致意,“国不可无律,军不可无纪,陈校尉处理得当,可。”
她说完,问守备,“本侯记得挨着西宁的羌人部落,不过是个小部落。”
“如何能有兵力,伏击八万益州军?”
守备眸中亦是不解,“这个......下官也不清楚,军报上也未曾言明。”
谢玉衡垂眸,心下略有决断。
要么参与的部落不止一个,要么便是乌孙那边的人混在其中。
只是不知具体,是从乌孙前线的军队抽调过去的,还是原本就备好的伏击队伍。
楚琛看了眼面色凝重的谢玉衡,心下亦是微沉,他对守备道:
“将士们赶路都累了,劳烦守备准备些吃食饮水之类,还有马草......”
守备忙道:“不麻烦不麻烦,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准备饭食需要时间,诸位不若入城等待?”
“也可,你带路吧。”
众人随着守备入了城,至一阴凉处等候饭食。
若非周围还有百姓,楚琛真想直接往地上一躺。
什么王爷形象,都不如自个舒坦痛快!
而那边谢玉衡取了纸墨,唰唰落笔,楚琛凑近一瞧,照着字喃喃念道:
“藿香正气散,大腹皮、紫苏、茯苓......”
谢玉衡写完,将其交给容二,吩咐道:“按这个方子,去城中药铺抓些药来。”
容二扫了眼方子,问道:“万人份吗?”
“熬出来一人两口的份量就成,若城药铺存货不多,留些给当地百姓,不必全部买完。”
就这玩意儿的难喝程度,能喝一口的,都可算做勇士......
显然,将士们对此一无所知。
待容二买完药材回来,着士卒起了锅,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