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谢玉衡一行是急行军,并没有粮队随行。
再者以民夫的脚程,就算鞋底走冒烟,也追不上骑兵的速度啊!
是以,这支万人军队,每天都需寻城市补给一番。
好在大梁休养生息十数载,又在各地兴建常平仓,粮食倒是不缺的。
但西北干旱,少水!
人还好,每日带两壶水,节省着喝也能对付过去。
马不行,常常是跑一段路程就得寻找水源。
不然马死了,你自个走路去吧。
四月初三,午时。
军队于张掖城外五里,便开始摇旗示意。
得到张掖城墙上的驻军回应后,行军速度才逐渐放缓下来。
如今已是入夏,将士们个个汗如雨下,更有甚者,一身衣服都被汗湿了。
有士卒抬掌抹去满脸的汗,沙哑着嗓子道:“要是凉州有江陵侯捣鼓的那什么鸡车就好了。”
“不说一夜到前线,起码不用顶着烈日行军......老张你还有水吗,借我喝点!”
老张轻带缰绳,往小士卒的位置靠近,将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
他望着最前方的那道红色身影,爽朗道:“不然你这小子,以为乌贼为啥针对江陵侯。”
“就是怕呗,怕咱们大梁木轨铺满十三州。”
“支援速度快不说,辎重部队都可以直接砍了。”
老张说话的声音不小,前后好几排的人都听得见。
陈功闻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色也不由暗了几分。
他知,老张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他是这一万精兵的头儿,按理来说,上京五万精兵一般从不出京的。
毕竟京师,国之本也,为重中之重。
可偏偏陛下让他听命于江陵侯,出京支援凉州......
江陵侯,除却其本身的年少有为之外,还是大名鼎鼎的病秧子!
他初闻此事,头都是疼的。
觉得陛下八成是被江陵侯给忽悠了,毕竟文官的嘴,最能胡扯。
所以......在一开始,对江陵侯的安排,爱搭不理的。
可多日相处下来,他对江陵侯的看法,早已改观。
仅凭其未曾喊过一句累,他陈功就敬江陵侯是条汉子!
陈功思绪间,军队已到了张掖城下,众人纷纷下马。
自城中走出一人来,热情道:“在下乃张掖守备,诸位是从哪来的?”
“可是闻益州军被伏击,连夜支援玉门去的?”
“太好了,你们有多少兵力啊,是前锋部队吗?”守备说着,踮脚望向远方。
可惜......远方除了一望无际的荒漠,啥也没有。
陈功瞳孔震了震,声音陡然拔高,“什么,益州军被伏击了?”
旁边不远的楚琛及谢玉衡闻言,亦是微微蹙眉,走上前来。
守备也是一愣,“你们不知道?”
楚琛也顾不得屁股疼了,出示自己的王爷腰牌,沉声道:“本王跟着江陵侯,自上京而来。”
“昨夜未曾入城休整,所以还未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