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景又要带着卿清去买首饰,闫昌才趁着这个空档,去了西市物色马车。
并且谨记孟淮南所说,选了一辆最好的。
待赶着马车回去,恰好接到拿了一堆大包小裹的二人,将东西都搬上马车后,原本还算大的马车竟然被占去了大半的位置。
孟淮景只顾着开心,还有哄卿清开心,却丝毫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在外头行人看来,还以为他们穷人乍富,没买过东西似的。
他们这边挥霍着从太子处得来的钱财,而太子那边,则是在他们一走,便召集了府上的幕僚来议事。
太子将从孟淮景处得到的火铳的制造图纸拿给自己的幕僚们看,毫不意外的引发起了一阵惊呼。
能在太子府做幕僚的,自然不可能是些等闲之辈,一眼便看出这火铳的价值所在。
"往常军队招兵买马,招募来的那些新兵蛋子都需要训练许久,才能上战场。
但若是有了这东西,即便是新兵,但只需要掌握了此物的用法,即刻便能上阵杀敌!"
“若是此物能大量生产,配备给军队,造成的杀伤力无法估量……”
惊叹过后,也有人想到了别的问题。
“此物,太子预备如何?”
问的虽然隐晦,但在座的都是人精,一下便领会了其中真正的意思。
——这样的大杀器,太子您准备自己留着,还是献给圣上?
一时间,偌大的书房突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书桌后太子的身上,等着他做出这个重要的决定。
在众人的瞩目中,太子却闲适的端起了茶杯,轻轻吹了吹,又浅浅的饮了一口。
当茶杯放回桌上,他才终于开口。
“此物,是孤偶然所得。到底能不能造出来、又能不能用?还未可知。
若贸然献给父皇,要是没有造出来,岂不是叫他老人家白欢喜一场?反而不美。
孤想,不如孤先造出来,若是成功了,届时再将此物进献给父皇,叫他老人家高兴高兴,方是圆满。”
这话,听起来是那么个道理。
但仔细一想,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
太子若是觉得不行,又何必为了这一张废图,大张旗鼓的叫他们来议事?
说了这么一大堆,无疑传达了一个意思——这东西,他想自己留着。
至少暂时是这样。
众幕僚心照不宣,面上却仿佛信了太子这番说辞,纷纷称赞他想得周到。
转而说起造火铳的话题,有人担心:
“这图纸记载详细,要是流落出去,恐怕这火铳就不是我们仅有的东西了。”
太子微微一笑:“我早有准备。”拿出了一叠纸,是他方才特意叫卿清画的。
众幕僚一看,每张图上都画着一个分开的零件部位。
将这样的图纸分给工匠去做,而这总的图纸却握在自己手里。
这样,即便别人知道所有的零件,却也不知道如何拼凑在一起!
“有此神器,我大宣朝何愁不安稳啊?”
表面说大宣,但在座的众人都知道,这是皇帝的宝座,非太子莫属了。
太子闻言自然高兴,但高兴之余,也没忘了孟淮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