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意大惊,“东哥,你要干什么?”
她挣扎着,东哥暗哑着的嗓音闷在了棉被里,“晚晚,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绝不轻薄你……”
他说话时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喉咙里隐隐是低低的呜咽声。
宋悦意明显感觉到脖颈中有湿热的东西在滚落,她的心一软,“东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几日你不是出去查案了么?为何会半夜来我这里?”
东哥没有回答,温热的气息纠缠,没有一丝缱绻,唯有无尽的悲伤。
宋悦意感觉敏锐,“东哥,你究竟怎么了?若有事,你说与我听,我同你一起合计合计。”
好半晌,东哥才慢慢抬起头,夜的黑也让人无法忽视他澈亮如珠的眼瞳。
他用指腹轻轻抚着她滑嫩的脸庞,低声道:“晚晚,告诉我,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宋悦意只觉他反常得厉害,他手指的轻抚让她脸颊起了火一般烧灼,她咽着口水,“东哥,我们这样不妥,先让我起来再说。”
东哥执拗的环住她,让她不能动弹一分,“我要你回答我。”
尽管他撑着手臂没有压住她,宋悦意依然感觉呼吸困难。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方闷声道:“你不放开我,我就不说。”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撒娇,东哥身体一震,她可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说过话。
心里一阵悲喜交集,终是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一把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抱坐了起来,“好了,我规规矩矩的,你说。”
他乖顺得让人不敢置信,宋悦意有些想笑,“说什么说,我们两个这般说话,叫人瞧见了的话也可以去浸猪笼了。”
东哥根本没放在心里,“放心,你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不到天亮是不会醒的。在这里,现在没人能打扰到我们。”
宋悦意嗔道:“怪不得你色胆包天敢夜闯我闺房。以为没人看见就能自欺欺人?有什么话你不可以明日里来说?”
东哥怔怔看着她,良久,方暗叹了声,嗓音忽然变得低吟而凄婉,“晚晚,为什么我感觉喜欢你会这么难?”
宋悦意莫名,“我就在这里,又没隔千山万水,哪里会难?”
不是千山万水却似千山万水,东哥凝望着她,“这一辈子,我欠得最多的人便是你。你一而二再的冒着生命危险救我,我带给你的,却只有麻烦。是我没用,若我不是出身谢家,没有像谢璟令那样的兄长,我们将来一定会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
宋悦意瞬间抓住了重点,“为何突然要自怨自哀?谢璟令成为你的兄长又不是你能左右……”
东哥打断她的话,“你可知道,那日金水桥之乱时,我曾看到谢璟令和神箭手阿铁站在一起。尽管当时他蒙了面,可是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能一眼认出。当时他的目标就是针对我,结果却是你哥为我挡了一箭。”
宋悦意蹙眉,“他竟然有参与其中?他究竟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