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
我恍惚间抬了头,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或许的确是可怜的。
他如今这个疯魔的样子,也曾是我的样子。
我幼时不堪,有些剧痛至今想起来还会后怕,然而他比起我来,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年幼时留下的暗病,终有一日要狠狠发作。
我的癔病是如此。
阿尔野听不懂人话,只按照自己所思所想行事,想来也是如此。
“向熹,是不是从未有人......爱过你?”
少年抬眼,绿眸子里尽是破碎。
“你怎么现在才来问我......你怎么现在......才来问我......”
听他痛哭着质问,我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实在是疲惫至极。
是了。
彼时在玉门关,并非只有我盼望着有人能真心以待,阿尔野......或许比我更渴爱些。
我垂眸望向自己手上的湿痕,晓得这是少年眼中热泪。
“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何落泪?”
阿尔野愣住,眼中皆是无所适从,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不知道也无事,这本不是你的错......阿尔野,我不怨你了,你走吧”
“从四时园到城外,两个时辰足矣,若两个时辰内你还未出城,王府影卫便会动身截杀你,届时,你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阿尔野通红着眼睛:“你还是要赶我走?”
我不再言语,想要起身离了他,不再纠缠,可将将想动,却发现自己骨麻筋酥,居然连坐着的气力也散了。
阿尔野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抬脚就踹开了通往内间的门。
我猛然离了地,脑子浆糊似的混沌,只能用尽全力扯住他的衣领。
“你!你敢......给我下药?”
阿尔野笑了起来,发了疯似的神情,幽绿的眸子,鬼火一般盯着我。
“给你下药可真够麻烦的,非得是这无色无味的天麻烬......才瞒得过你的鼻子......”
“你......疯......了......”
阿尔野愈发笑的猖狂,越笑却越是流泪,腮边一片湿腻。
“是,我就是疯了,打我生出来那天,巫老就说我会给呼兰族带来灾难,他说我天生就有疯病......直到我杀他的时候,他还是在说这些话......”
天麻烬是一等一的迷药,比麻沸散蒙汗药那起子俗物要厉害的多。
无色无味是头一个妙处,另一个妙处......则是催情。
我用力动着喉头,紧紧盯着阿尔野:“你今日胆敢胡来......来日我便会......往北地发兵......”
阿尔野吻了下来,唇齿厮磨,我无力抗拒,他却闭着眼,睫毛间湿润挂泪。
“盛子戎,你居然还觉得......我会在乎人命?”
湿热渐渐爬上了身,我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他解了我的外衫,松了束紧的腰带。
我咬着牙,闭了眼。
说出最后一句劝告他的话。
“向熹......放手......”
“我不放,死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