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工第二天,就敢掏主家腰包克扣菜钱的阿姨,谁敢留?
许姐这会儿把事捅出来,为的是把霞姐赶走。
沈明礼不在意这些鸡毛蒜皮,能做事的就留,不能做事的就换,虞晚也是见怪不怪,家里要请阿姨请保姆,私藏私拿的琐事肯定少不了,只要人家能把她安排好的工作做好。
她也不会说什么,要实在看不顺眼,处理起来也很简单。
随便再找一个住家阿姨,等上三五天班,说句丢了什么贵重东西,想让谁赔钱,就把贵重物品丢进谁包里,到时候新人老人一定会互相猜忌,互相推诿自证。
这时候她只需要给新人发足够天数的薪水,把人辞退,然后转述新人说老人是贼的伪证话就行。
借不懂浑水深浅的新人,踢出手脚不干净的老人。
以前捞油水捞了一座金山,都能名正言顺地拿回来。
虞晚把桌上水杯端给沈明礼,让他看戏,自己拔高语调问霞姐。
“你有什么话要讲?”
霞姐根本不怕许姐的控诉,挺着胸脯子很是气壮,“先生,太太,我平时会早起晨练,账单上的菜鱼虾水果也的确都是在最近的春秧街市买的。
他们虽然开铺晚,但我是他们那的老主顾,一般都会提前把我要的菜品准备好。”
霞姐的确是捞了买菜油水,可也是凭个人能力压价拿的,所以并不心虚。
再说她二姐在春秧街市卖海产品,买的鱼虾,绝对是最新鲜最早到香江菜市场的头批现捞海货。
许姐头一回当住家阿姨,比不得霞姐这种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家姐。
听她这样讲,知道是赶不走人,忙改了口,“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六点才开铺的春秧街市,怎么会有人四点多去买菜,原来失去晨练。”
虞晚挺满意两人做事做活的利索劲儿,并没打算换阿姨,听完小插曲,还得出面了断公案。
“误会一场说开就好,许姐,你去帮先生放一下洗澡水。”
“再把我放小柜子里的鹿筋拿出来,明天中午给先生炖筋骨汤喝。”
百年人参都吃了,剩下的鹿筋鹿茸,虞晚也没什么舍不得,卖了换钱,也换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吃了,月底去金店,不把沈明礼花肉痛她就不姓虞。
听到前头一句话,许姐以为是要支开她,等到后面一句话,又把心落了回去,太太还是很明事理,并不会轻信老油条霞姐的三言两语。
“好的,太太。”
许姐一走,客厅里剩下霞姐。
霞姐猜太太是不是要问她话,她有一肚子理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没听见她问,反倒是说起晨练。
“晨练是个好习惯,有机会,我也该跟霞姐一块儿去练练。”
虞晚故意顿了顿语调,装贤惠地接过沈明礼手中的杯子,“咔”一声,放回茶几上。
夜里,玻璃杯磕出的声响,刺耳又惊心。
霞姐眼皮一跳,以为训话要落到身上,可沈太太照样什么都没说,脸上依旧挂着温温柔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