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的外行人,不清楚里面门道。
老中医徒弟却是看得分明,普通人被瓦瓮里的痛虫咬上一口,必定当场痛昏死过去,能全程清醒,还被两条毒虫咬几口,实在是人中翘楚。
他有意打听,于是走到病床边,“沈先生的体魄筋骨实在少见,能请问一下,您从小有吃过什么特殊药物吗?”
沈明礼这会儿出气多,进气少。
刚才有好几次差点抗不过去,每次觉得到了忍耐极限,老中医都会适时地给他一针,每下一针,那种锥心刺骨如钢刀刮肉的痛,就从扎针处,往他全身上下窜。
那种痛没法形容,不打麻药缝合伤口都没那么痛。
“还请沈先生跟我讲一讲,我好记录医案,以后也能方便对症下药。”
活医案在眼前,老中医不会白白错过,当徒弟的也是随根一脉相承。
不等沈明礼缓过痛劲说话,送人到医院做完检查,又把人送走的阿斌来了特殊病房。
“叩叩叩。”
病房门被反锁着,阿斌敲了一下,开门的是男护工,阿斌平时医院、研究所两头跑,现在又要跑利别道公寓。
男护工在特殊病房的工作时间从四小时延长到十小时。
这会儿是他的工作时间,看到阿斌过来,还觉得奇怪,“不是下班了吗?”
“有些事。”
阿斌往里走,看到老中医和他的徒弟,走到沈先生床边没说话。
沈明礼没心思跟老中医徒弟细说,觉得这人既没眼力见,还惹人厌,“没什么特殊。”
“怎么会?难不成是天生体质?”
见他还要问,阿斌打断老中医徒弟,“沈先生需要多休息,这会儿也快到八点,两位还是早些回去。”
说完也不等人开口,直接就是要请人离开。
老中医徒弟想到明天还要过来,也不急着这会儿,于是跟着师父离了病房。
两人一走,男护工也被叫了出去。
阿斌把开车差点撞人的事,说给沈先生听,“那个中年女人好像是什么茶餐厅老板娘,送她去检查身体,一路上没少打听太太的事。”
他也不大清楚沈太太的私事,找他打听也是白搭。
“你说太太没下车,也没跟她接触,一共就说了两句话?”
阿斌又回想一遍当时情形,肯定道:“的确只说了两句。”
“一句是认出中年女人是茶餐厅老板娘,另一句是让她到医院检查身体,会承担相关医疗费用。”
想到当时太太一手抚在小腹上,笑意也有些淡,阿斌突然后悔当时没多问两句,怕担责又多添了句,“太太应该也被吓了一跳,瞧着脸色不太好。”
听到虞晚被吓着,想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个小的,沈明礼也不在医院住,冷声道:“送我回利别道。”
*
利别道公寓离玛丽医院并不远,隔着三四条街,开车十分钟左右。
“咚咚咚。”
门被敲响,许姐还有些奇怪,“谁啊?”
“是我。”
听到是沈先生的声音,许姐忙把门打开,不忘朝客厅方向喊,“太太,先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