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梵音袅袅。
整座寺院占地面积极其广阔,一半被晨光所笼罩。
灰青的瓦片之上,有莹莹光点闪耀。
灵元寺远离尘嚣,地处深山,依稀可见看见群山之上还有没有完全散去的渺渺白雾,就连此处的气候都要比外面凉上一些。
若是到了炎炎夏日,不失为一个避暑的好去处。
寺里的人起得很早,悟简师太带领一群人跪在佛堂诵经。
木鱼声不断。
姜娩缓缓转醒。
她住得寮房距离佛堂有些远,但还是能听到木鱼敲响时的声音。
一道道的,整整齐齐的,听着不但不觉得吵,反而倍感宁静。
连她的心都会在这样有序不紊的节奏中沉静下来。
接着,姜娩觉得脸上痒痒的。
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便抬手一挥,将脸上痒痒的触感拂去。
对于能睡懒觉的时间,姜娩往往格外珍惜。
没了后宫那些繁琐的规矩,姜娩喜欢极了外面的自由广阔。
金钏四人守在屋外。
裴缺裴得则在不远处的檐下等着。
裴缺没睡好,还在打哈欠,他靠在檐下的一根柱子上,按了按肩,道:“寺里的床板真硬。”
裴得适应力极强:“跟着干爹这些年好日子过惯了,忘了以前是怎么过来的吗?”
裴缺当然记得。
他记得当初他跟裴得过得多惨,又被宫人们欺负得多惨。
他还记得,要不是有幸被前掌印太监选中,安排到干爹身边伺候,指不定他跟裴得早早的就死了,压根活不到现在的人样:“人活着,不能老陷在过去的苦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