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虽在看书,实则却将姜娩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
糖糕未吃,心间却是甜的。
他微丰的唇瓣绽开一抹愉悦的弧度。
水择望着掌心颇有重量的碎银。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识到这么多钱。
不过在得知姜娩拜托他帮忙为的是给裴相和买糖糕时,不禁拧起眉头,再满脸不赞同地望向蹲着跟他说话的姜娩。
姜娩被他看得满目不解:“怎么了?”
水择像个老学究一样抚须叹气,当然,他还小,没有像老学究一样留须,因而那小手只是在半空中似模似样地摸了一下:“阿娩姐姐,不就是没糖糕吗?裴公子一个大人,又不是几岁孩童,怎么吃药还非得糖糕?”
他就没见过像里边那位那么金贵怕苦的。
还有,阿娩姐姐也是的。
简直宠人宠得毫无底线。
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怎么了?
就他裴公子金贵,就他裴公子与众不同?
水择有那么点子不服气。
姜娩秀眉微蹙,认真同他道:“人与人是不同的,口味也有差异。你不怕苦,可别人未必不怕,你裴哥哥就是很怕吃苦的那一类人。还有,剩下的钱,你去买点你爱吃的,或者买些笔墨纸砚回来。”
她始终觉得,裴相和再痛都忍得耐得,却独独不食苦味,说不定是他不用吃苦便觉得满嘴都是苦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