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狐媚子勾引陛下了,一口一个父皇,装乖扮巧,干的却是下流龌龊的事!”
自从乐岫开始改变,娴妃每日都能因为她火冒三丈,气的寝食难安。
气冲冲地跑到慈宁宫,娴妃发了一通脾气,见没人理她,更觉得生气:“姑母!”
“给哀家闭嘴!”
“姑母就任由乐岫踩在你头上,她可是那女人养出来的!姑母你这跟输给了那女人有什么区别!”
“姐姐你别说了……”
宁馨琦察觉东太后的脸色难看,拉住娴妃地手道。
娴妃把她的手狠狠一甩:“本宫是妃嫔,轮不到你叫什么姐姐!”
话刚落音,啪的一声脆响,娴妃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东太后。
这巴掌东太后是使了力气的,手落下了还微微发颤,尾指上的鎏金宝石护甲都落在了地上。
“姑母,你怎么打我?”
娴妃捂着脸,她是宁家嫡女,长得又跟东太后相似,被东太后喜欢,以前别说被打,连重话都没听人说过。
“姑母!”
“滚!”
砸了手上的紫檀木佛珠,东太后指着大门,“别让哀家再看到你这个蠢玩意。”
东太后气的胸口起伏不停,宁馨琦连忙上前给她顺气,但其他话她一句都不敢开口说。
娴妃算是撞在枪口上了,她看乐岫不顺眼,难不成东太后就能看乐岫顺眼。大佛寺的事就让东太后憋着气,猜疑戚渊的心思,娴妃偏偏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在东太后面前胡说八道。
娴妃那些话,听到东太后的耳朵里与嘲讽无疑。
“来人把她架出去,送回惜花宫!”扫过娴妃身边的那些伺候的宫人,“若是以后再让你们的主子随便往外跑,你们活着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填了坟干脆。”
东太后看着娴妃就烦,戚渊禁足了她,她还到处乱跑。
她往慈宁宫走,不就是在跟戚渊叫板,让戚渊觉得慈宁宫没把他的命令当回事。
不要宫人架,娴妃觉得丢丑,捂着脸就跑出了慈宁宫。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上去!”
东太后吼完就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从大佛寺回来她就添了头疼的毛病,身子骨太医瞧不出毛病,那也只能是心病。
宁馨琦扶着东太后坐下:“姑母莫气坏了身子,姐姐她只是心里难受。”
“心里难受朝哀家发脾气?也是哀家平日里太惯着她了。”
宁馨琦没接话,东太后抚胸口顺了顺气,拍着她的手道:“你是个好孩子,馨月要是有你的一半,哀家也不会气成这样。”
若是宁馨月的性子有宁馨琦的一半,也不会进宫那么久都还是一个处子之身。
越想东太后就越后悔当初选了宁馨月。
“瑶华宫那个你怎么看?陛下真宠幸她了?”戚渊时不时把乐岫叫进御书房,还让乐岫哭着出来,不免让人多想。
心智再成熟,宁馨琦都还是个姑娘,闻言脸色微红:“陛下应该不会。若是陛下是这样的人,宫里早有宫女受了陛下的宠幸。”
乐岫虽然美,但皇宫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环肥燕瘦,姹紫嫣红。
“若是他就是喜欢强迫人呢?”
宁馨琦一愣,缓缓道:“瑶公主看着不像是会被强迫。”
这话宁馨琦说的婉转了,她见识过乐岫对戚渊的亲热,若是戚渊有心宠幸乐岫,乐岫应该不会拒绝。
“馨琦你这话一听就是经的事太少。”男女之间弯弯道道多着呢,有些狐媚女人专会欲拒还迎那招。
宁馨琦脸色绯红,她若是经的事多那还要的。
“不过你说得对,陛下不是个没章法的人,不至于就那么幸了那丫头。”东太后沉思片刻,这事也算给她提了个醒。之前她一直想着娴妃能快些诞下皇子,见戚渊不喜色,还觉得好。
现在想想若是戚渊见识多一点,也不容易被乐岫勾魂。
“太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去追娴妃的小太监神色慌张地返回慈宁宫,跪在东太后面前,“娴妃娘娘去了瑶华宫,奴才们根本拦不住。”
“她去瑶华宫做什么?”
“娴妃娘娘没说……”
虽然没说,但挨了一巴掌就往瑶华宫跑,娴妃总不会是想去瑶华宫那做客。
意识到娴妃又要犯什么没脑子的错,东太后脸色难看:“去把她给领回惜花宫去,哀家是倒了什么霉,跟着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东太后无子无女,一直把娴妃当做亲生女儿,不过这份感情看来也要磨没了。
慈宁宫的苏嬷嬷赶过去的时候,瑶华宫正厅满是碎片,花盆也倒了几盆,只是本该大显神威的娴妃却被绑在了玫瑰椅椅上。
浅粉色的长汗巾把娴妃绑了几圈,让她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娴妃见到苏嬷嬷,仿佛见到了救星,双眼含泪挣扎更加厉害:“嬷嬷快来救我,这贱婢想害死本宫。”
乐岫没堵娴妃的嘴巴,任着她口吐芬芳,就是怕听到证人少了。
苏嬷嬷见娴妃仿若疯癫的样子吓了一跳,看向不远处的乐岫,一时间不敢擅动。
“娴妃娘娘是不是患了什么病症?她一来瑶华宫就又骂又砸,本宫在乡间看到过的疯婆子都没那么疯,吓得本宫神不附体。”
娴妃看到苏嬷嬷像是看到了救星,乐岫看到苏嬷嬷,眼神表达的意思也差不离多少,“苏嬷嬷你来就好了,要不然本宫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苏嬷嬷你与她说什么快放了本宫!”
娴妃冲到了瑶华宫砸完东西就后悔了,她本想一走了之,谁想到乐岫一见到她,摆出了厌恶地神情指着她说她疯了,她忍不住跟乐岫骂了几句,没想到乐岫竟然让奴才把她绑了起来。
“可不能放,要是娴妃娘娘又发病怎么办?本宫已经派人去传唤太医,还是等太医来看再说。”
“本宫没病!”
娴妃狠狠地瞪向乐岫,“你竟然敢那么对本宫!”
乐岫嫣然一笑:“岫儿也是为了娴妃娘娘好。”
说完,乐岫蹲着看着地上被砸碎的白玉摆件,捂着心口可惜地道:“这可是父皇赐给我的……”
语调里的难过让苏嬷嬷的额上多了几粒汗,娴妃在就是白白把把柄送给别人握着。
“公主殿下,娴妃娘娘身体不舒服,太后娘娘已经在慈宁宫为她请了太医,您看?”
“哦,既然这般,那就快点把娴妃娘娘送到慈宁宫去。”苏嬷嬷抬出了太后,乐岫自然不会拦人,看向左右,“福贵你们恐怕抬不动娴妃娘娘,还是去请宫里的护卫帮忙,把娴妃娘娘抬过去。”
“不必不必,娴妃娘娘现在看着已经大好了。”
“是吗?”乐岫打量娴妃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她脸上红肿的手掌印,“苏嬷嬷保证是好了?要不然本宫不敢放人,这满屋都是父皇赏赐本宫的东西,件件在本宫心里都有不可取代的地位,本宫可经受不住娴妃娘娘再发疯了。”
苏嬷嬷连连保证,不用小宫女,亲自去给娴妃解开捆绑。
但不知道捆人的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全打了死结,苏嬷嬷解的满头是汗,小声朝娴妃道:“娘娘可别在犯浑了,太后娘娘气得不轻。”
娴妃表情委屈,受罪的是她,现在错的也是她。
乐岫不管娴妃众人,带着鹅黄她们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玉:“这都是父皇赏赐的,若是能补好就好了。”
苏嬷嬷看着铺满桌上的碎瓷片、碎玉,眼睛刺得疼,怎么会有娴妃那么没脑子的人,她怎么不干脆把自己砸碎算了。
好不容易解开了娴妃的束缚,让宫女搀扶着娴妃,苏嬷嬷生知这事她解决不了,笑盈盈地走近乐岫:“劳烦殿下去一趟慈宁宫,娴妃娘娘病这事,若是有殿下跟太后娘娘说清前因后果,一定更好。”
乐岫表情迟疑:“本宫去真的会更好?”
乐岫的视线若有所思地落在娴妃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