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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不给调粮,让沈溪自己想办法,就算谢迁、马文升和刘大夏努力争取,也只是给沈溪获得个“就地征调钱粮”的特权。
谢迁非常懊恼,难得沈溪有用得上他的地方,结果他没帮上忙,等于是向沈溪承认自己已经老了,不中用了,连身在权力中枢都没法左右政策。
谢迁出了乾清宫,情绪低落,他没准备去文渊阁,因为当日他不轮值,可以直接打道回府。
还没走出几步,谢迁听到后面有个略显稚气的声音在喊:“谢先生,请留步!”
谢迁回过身,便见太子朱厚照一路小跑过来,到了他身边,朱厚照“呼哧”“呼哧”喘着气,满头大汗看起来很急。
谢迁赶忙行礼:“太子殿下,不知您……有何事?”
朱厚照咧嘴笑了笑:“先生,我是来跟你问一下关于沈卿家的事情……我在宫里,听到他的消息不多,也不知道他在西南的仗打得怎样了,他这次立下的功劳不小吧?”
朱厚照问得很直接,谢迁有些不太好回答。他皱眉打量朱厚照,心道:“太子为何对沈溪小儿如此关心?难道真的跟之前猜想的那样,太子对沈溪小儿非常器重,就算如今陛下不让沈溪做六部部堂,或者内阁大学士,将来太子也会予以重用?”
谢迁微微一笑:“回太子的话,沈溪在西南,战事打得很顺,只是一路进兵基本未曾遭遇叛军主力,但在宝庆府一战还是取得大捷……之前获悉的情况,沈溪领军抵达柳州府,接下来要往桂林府方向去,桂林府乃广西省治所在!”
朱厚照好奇地问道:“就宝庆府一战?没别的了?”
谢迁想了想,认真摇头。
“唉!”
朱厚照叹了口气,有些不太满意,“我还以为沈先生取得怎样大的战果呢,原来就只有一场大捷,他在西北的时候,在弹丸之地的土木堡,一场又一场大捷打下来,怎现在到了西南就不行了呢?”
谢迁听太子的话,似乎对沈溪有些不满意,赶紧解释:“太子,这西南之地,不同于西北。西北一战,鞑靼人一路南下,到土木堡时几乎已是我大明最后一道防线,激烈的碰撞无可避免。”
“但在西南那边,叛军都在竭力躲避官军,即便沈溪领兵过去,也很难遭遇叛军主力……就连宝庆府一战,也是沈溪设计诱敌深入的结果!”
朱厚照嘻嘻一笑:“谢先生不用为沈卿家解释太多,我还不知道沈卿家是什么人?沈卿家那是有真本事,我觉得他甚至可以跟汉武帝时期的卫青、霍去病相提并论,他兵法造诣很高,我时常想,若我有他一半的能力就好了!”
听到太子对沈溪的恭维,谢迁松了口气,生怕自己非但在军粮一事上没出到力,反而因为一句不慎帮了倒忙,影响沈溪在储君心目中的地位。
朱厚照道:“谢先生,现在沈卿家领军在西南,最缺的应该就是粮草了,但父皇以国库空虚为由,不打算给沈卿家调拨粮草,您有什么办法?”
谢迁听到这话,不由非常感动,他在皇帝面前没为沈溪争取到一粒粮食,现在到了太子这里,却主动关心,甚至跟他商议对策,心想:
“太子做事沉稳,或许是在为陛下之前对沈溪的回绝而道歉,就算他无法帮上忙,这人情也是要领!这到底是大明储君,未来的皇帝!”
谢迁道:“回殿下,现在只能靠沈溪在西南之地自行筹措,到广西省治桂林府后,或许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军粮危机!”
朱厚照瞪大眼:“什么?都已经到危机的地步了?那……那还不赶紧想办法?如果西南六省不行,东南不是还有几个省吗?广东?福建?那里不是以前沈卿家平盗寇的地方?谢先生,您应该有办法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谢迁吸了口气,心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西南不行不是还有东南?那是沈溪小儿以前的辖区,他在东南沿海有不少部属,甚至我和时雍、马尚书等人还在东南安排一系列人手,现在朝堂上筹措钱粮的渠道封闭,不是还有地方上的途径?”
想到这里,谢迁内心的郁结似乎解开了,暗自嘀咕:“我还是太过执着了,总想帮沈溪小儿化解他跟刘少傅和宾之的恩怨,却未曾想,其实最大的便利在于地方,我竟将最直接的渠道给忽略了……不行不行,回去后我就要去找马尚书和时雍商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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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这两年推行新作物,之前听闻收成很不错,既然都是沈溪推广的功劳,在地方上征调一部分钱粮,应该没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