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阿蒂尔·兰波在喝醉后断片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扶着叫“魅影”的歌剧家走出去,把对方送去了酒店后,自己脚下发飘的打车回去,在的士车上呼呼大睡,重力保护全身。

然后,他好像听见了弟弟的声音,分不清是哪个弟弟,或许是两个弟弟都来了。

他觉得有点吵,但是拒绝不了家人询问的声音,那种感觉好像是自己最小的妹妹伊莎贝尔在叽叽喳喳说话,围着他,这只小百灵鸟可爱又黏人,唯一的坏处是随时会喊来严肃的妈妈。

“安静点,伊莎贝尔……哥哥没事,别喊妈妈……妈妈对我已经够烦心了……”

阿蒂尔·兰波醉醺醺地朝着幻觉伸出手。

他反射性的撤下了重力,对家人毫无防备,用手轻柔地触碰“少女”做过农活的脸颊。

即使是醉酒之中,哥哥也舍不得伤害到妹妹。

保护家人是他的本能之一。

的士车后座外面,准备拉这个酒鬼出来的中原中也被摸了脸,没听懂对方无意识说出的法语。

他勉强听出了“哥哥”、“妈妈”两个词。

再具体一点的内容,他就吃力了,毕竟他初学法语,而法语的口音也分地区,阿蒂尔·兰波刚才说出的家乡话与巴黎口音有着不同之处。

中原中也苦恼,肩头多出一只佩戴白手套的右手,保罗·魏尔伦把挡住视线的少年拉开。

“弟弟,让我来。”

让中原中也懵逼的法语,保罗·魏尔伦分辨出来了,对阿蒂尔·兰波的家乡范围有了猜测。

中原中也老实地让开路。

阿蒂尔·兰波多年没有回法国,也没有提及过自己有其他亲人,说明亲情已断,保罗·魏尔伦不认为叫“伊莎贝尔”的妹妹和“妈妈”还活着。

保罗·魏尔伦诞生的时候,法国已陷入内乱。

那个混乱的年代,种种的悲剧塑造强者,强者也总是与不幸相伴,成为战争的一部分。

“哥哥。”

保罗·魏尔伦闻到对方的酒气,用力一拽,把后座位上喝成烂泥阿蒂尔·兰波抱住。

“你喝醉了,我带你回房间。”保罗·魏尔伦在阿蒂尔·兰波的耳垂边说道,“你只有我们。”

阿蒂尔·兰波的瞳孔失神,有星光在摇曳。

“伊莎贝尔……”

金发男人偏过头,去看身形相仿、有蓝眸的中原中也,借着酒疯非要把自己的弟弟说成妹妹。

“那是中也。”

保罗·魏尔伦冷漠地指出。

“臭弟弟……”

阿蒂尔·兰波眼中的星星坠落,黯淡,幻觉破灭后,嘟囔出了一句有成为口头禅趋势的称呼。

“你在说中也吗?”保罗·魏尔伦反问。

“说你。”阿蒂尔·兰波手软脚软,勉强站直,没等他故作潇洒地回去,他的脚下一空,腰上多出手臂。保罗·魏尔伦把酒鬼打横抱起,喊道:“弟弟,接住他头上的黑帽子,不能弄脏。”

中原中也拿起了黑帽子,看了看,走在后面。

保罗·魏尔伦与阿蒂尔·兰波的外型基本一致,特点就是个头高挑,腰细腿长,身躯犹如一张弓。双腿屈起后,在别人怀里会显得特别柔韧,不会有其他成年男性五大三粗的僵硬之感。

这样完美的身材比例,百万人里无一。

在懂得欣赏美人的“艺术家”眼中,那就是人群里最独特的一盏灯火,见过一次就无法忽略。

在不动用异能力的情况下,保罗·魏尔伦的身体素质极佳,轻松地抱起阿蒂尔·兰波,迈开大步伐,往酒店大厅的电梯处走去。中原中也一急,靠,自己要小跑才能跟得上老哥的步伐。

过了几秒钟,阿蒂尔·兰波放弃挣扎,眼皮打架,假装自己是面条挂在弟弟的手臂上。

他又睡着了。

梦里,苦艾酒为他带来缤纷的幻觉。

保罗·魏尔伦嘴角弯起,尽量让手臂平稳托住人,不带来任何颠簸之感,仿佛让哥哥能安心入睡是一种莫大的成就感。他喜欢这种血脉相连的气息,阿蒂尔·兰波的存在,弥补了他身为人造人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