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找到这纸的源头,就能知道是谁将见手青给刘知远了?”梁勇脱口而出。
齐川点头道:“没错!不过,要查起来范围也不小,诸如刘员外一般在外经商的富户都有可能,我觉得这事倒可以找他帮忙。”
“成,我去跑一趟。”安秋禹接下了这趟差事。
“对了,那孩子怎么样了?”
“昨夜里确实和你说的一般,烧了一会儿,今早看过大夫,已经没事了,不过,孩子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的迹象,我爹很心急,这孩子的事现在还没有告诉我姐姐。”
安秋禹的神色暗淡下来,“也不知姐姐的处境如何了。”
“放心吧,昭和宫现在把守严密,对安夫人来说反倒是一种保护。更何况这种时候,应该没有人会蠢到明目张胆地动手脚。”
车马行至褚华门,三人便下了车。不远处,顺王皱起眉头,对一旁的随从道:“你看齐掌事身边那个,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随从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然后恍然道:“主子,那夜被我们救下的人,好像就是他,没错,肯定是他,这声音一模一样。”
顺王的面容变得冷峻起来,他想起昨日和齐川碰面时,齐川身边的随侍一直低着头,他当时还纳闷自己有这般可怕吗。
“呵!”他冷笑道:“我当这齐川是个公正明事理的,却忘了他和安国府关系不一般。也罢,解释一番就是了,我们救了人,有什么好隐瞒的。”
齐川与二人道别,正要进门,却见顺王正朝自己走过来,他看了眼梁勇离去的方向,惴惴不安。「梁大哥,该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顺王一脸欣喜地拍上齐川的肩膀,仿佛两人已经很是熟识。
“齐大人这是去哪了?今日不用当值?”
“噢,侍医院刘大人今早忽然离世,下官刚从他府上过来。之前猛兽表演时受伤,刘大人曾替下官医治过,作为同僚,也该送上一程。”
齐川回应得滴水不漏,顺王顺势称赞道:“齐大人真是好心肠,不枉大家同僚一场。诶?对了,方才同你讲话的,很像我们回康宁时救下的一个人。”
“喔,他是下官的朋友,确实是前两日回来的。”
“具体是哪日呢?”顺王追问。
齐川作思考状,“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冬月十四。”他探寻着顺王的反应。
顺王的笑容僵在脸上,但他很快回复道:“那便一定是他了。齐大人,实不相瞒,我也是那日回来的,只是当日宿在了城里,第二日才进宫的。当时齐大人问我何时回来,我没有道出实情,实在是怕安校尉误会。”
这话齐川自然不会买账,但他用沉默作为回应,这反倒让顺王急于辩解起来。
“齐大人疑我也是应该的,以我这样尴尬的身份,又在此时回来,父王若是知晓,应该会像先前一般叫人将我关押吧。”
顺王苦笑,“在旁人眼里,这不过是君对臣的一点手段和惩罚,可在我眼中,这是一个孩子在渐渐失去父亲的信任。我从小没见过父王几面,每次见面不求能得到父王的喜欢,可连不惹他生气我都办不到。你可知我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