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川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夫人还在为刘大人着想。我知道您这么做是为了给刘大人保留最后的颜面。但夫人可曾想过，刘大人为何这样急迫地想制出药方？”

此话一出，刘夫人也是一怔，老爷的秉性她是知道的，闷葫芦一个，敲一下一声响儿，进宫只求个出入平安，所以这次晋升完全是在意料之外。升任后，倒确实开始上进了，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

“是否有人许诺过刘大人什么？还有这见手青是哪里来的呢？夫人不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刘夫人低眉看向别处，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回应。

“倘若有一天事情败露，夫人可曾想过如何自处？又可否想过刘大人真的能够含笑九泉？还有您誓死为刘大人保留的颜面，到时会不会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

“既然夫人不愿多说，那下官就先告辞了。不过若夫人想通了，大可差人到我府上知会一声儿。”

说罢，齐川做了一揖，转身便要往外走。「三、二、一！」他心中倒数着。

“等等！”

就在齐川将要迈出院门的刹那，刘夫人叫住了他。

“见手青确是我家乡的吃食不错，但通常我们都是夏季采新鲜的食用，至于风干的那些，是老爷拿回来的，我问过是谁给的，老爷没有说，之后他便将它们储存在了仓房，还换了锁。我一直以为这东西是要做药材的，直到今早老爷出了事，我才知道……”

“所以，剩下的见手青是您带走的吧？”

刘夫人迟疑了片刻，接着点了点头，然后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纸包递给齐川，里面还有一半的见手青，“我家老爷，该是他承担的，便让他承担吧，但不该他承担的，也莫要算在他头上。”

齐川接过，坦言道：“夫人放心。”

刘府外，梁勇和安秋禹还候在外面，见齐川出来，忙上前打探。

“怎么样？查到了吗？”

“车上说。”

三人上了马车，齐川从怀中取出纸包，“里面是见手青，同我先前猜测的一样，是服食不当产生幻觉后，惊悸而亡的。”

“这东西如此厉害？”梁勇拿起一片，放在鼻前闻了闻。

安秋禹追问道：“哪来的？”

“现在还不能确定。”齐川将纸包拿回，“不过，这纸张或许是线索。你们看这纸有何特别之处？”

梁勇对这些没研究，只等着两人的答案。

安秋禹接过，放在手中摩挲两下，“好像比平常的纸张更厚一些，说不上来。”

“没错，这种纸不便宜，我在刘员外的货船上见过，因为运送到西凤的物品走水路时会受潮，所以会需要一些特殊的包装材料，而这种纸是用强氧化类的东西制成，就可以起到很好的防腐、保鲜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