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找到那条施虐视频时,应程心里一咯噔,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秦歆竹。
担心应廉借机报复秦歆竹,应程冷声问:“应廉呢?”
应老太太说:“你父亲做错了事,受到了惩罚,我们以前也有做不对的地方,向你和你母亲道歉,小程,回来——”
“我问你应廉人在哪!”应程不耐烦吼道。
电话里沉默片刻,应老爷子说:“你父亲心情不好,在房间休息。”
没心情听他们继续表演,应程掐断通话,立刻拨给了秦歆竹。
接通前每响一声,他的心就揪紧一分,直到四五响过后——
“喂,阿程,怎么了?”秦歆竹的声音平稳传进耳内。
应程猛地松了口气,问道:“妈,你人在哪?”
“我在有苏呢,在这边度假,早上刚给你发过消息的,忘记了吗?”
应程闻言一顿,恍惚记起早上秦歆竹发来的消息。
秦歆竹身体完全养好后,又和年轻时一样,继续了舞蹈的事业。
只不过如今不再像从前那样登台演出,只是在幕后的舞蹈教室里,教一教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性。
说白了也是当作兴趣爱好,有自己人生追求的同时,还能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日子更有盼头。
最近便是和新认识的姐妹们,约好一起到南方水乡之城有苏旅游。
应程又问:“你出去旅游的事,姓应的那些人知不知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听见他警惕的语气,秦歆竹奇怪道,“阿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应家出事了,”应程叮嘱说,“你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等我放假了再回去。”
谁知秦歆竹语气忽然一冷:“谁告诉你的?”
应程愣了愣,说:“我刚接到应家人电话。”
“把号码拉黑,”秦歆竹严肃说,“阿程,他们的事和你无关,不要去管。”
“我不会管,”应程停顿几秒,说道,“我就是……担心你。”
说到这,秦歆竹缓和了语气:“别担心,妈妈心里有数的,我现在和很多朋友在一起,不会有事,放心。”
“嗯,好。”
秦歆竹又说:“对了儿子,今天是冬至,冬至快乐,妈妈给你发红包,你和星辰两个人出去好好玩玩。”
如此哄小孩的语气,让应程不太习惯。
但他不想让秦歆竹扫兴,应道:“你也是,冬至快乐。”
结束通话后,应程站走廊窗边透了口气。
心底莫名有些空落落的,眉宇间添了一抹沉思,看上去心不在焉。
录音棚里导演久不见人,出来催促了一句。
手机放回兜,应程转身,却隐约感觉有道令人不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脚步迟疑片刻,他转过视线,看向窗外冬季萧条的街道。
街道上影影绰绰,过路行人虽不少,但并未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刚才那短暂的异样,更像是错觉。
他不再多心,转身进入录音棚。
—
寒气逼人的街头,唐星辰拎着根逗猫棒往家里走。
橙次方先前被救的时候,虽然又脏又瘦,但胜在福大命大。
不仅腿上伤口恢复得快,而且除了有些寄生虫外,身上也没检查出其他不好的病。
因此做完手术,在宠物医院养了一阵子后,便被它两位主人接了回来。
摇身一变,变成和德德地位相同的小少爷。
德德是大度的姑娘,非但和新来的弟弟相处愉快,还愿意分自己一半窝给它。
只是这既养猫又养狗,着实有点废逗猫棒。
前面买的几根不是被德德咬坏,就是被橙次方从柜子里扒拉出来,再让德德咬坏。
这回唐星辰特意买了根结实的,打算不用的时候,藏在猫狗都找不到的地方。
只是还没到家门口,他远远看见了位不速之客。
周谦知站在小区楼下,身后停了辆灰色别克,像是等了有一时半会儿了。
见唐星辰走近,他微微一笑,主动说明了来意。
“听说你收养了小猫,我来看看它恢复得怎么样了。”
唐星辰表情瞬间冷下去,一针见血道:“听谁说的?又是谁告诉你我家地址的?”
“当然是应程告诉我的。”周谦知说。
唐星辰凉飕飕说:“姓周的,收起你的小把戏,再来骚扰我们试试,我不介意把你干的好事儿告诉你身边所有人。”
周谦知耸耸肩:“我不会骚扰你们的,我只想看看小猫。”
“神经病。”
唐星辰骂了句,冷冷盯着他一字一句说:“滚远点儿。”
说完便不再废话,转身进入楼梯口。
周谦知见状立马跟上。
唐星辰听见脚步,也没回头,举起手机输入110,冲身后晃了晃。
“提醒你,再往前一步,你今晚就上派出所过夜。”
脚步声照旧在靠近,顾着按拨通键的唐星辰,压根没留意到身后人的羽绒服袖口中,藏了一支注射器。
注射器掉进手心,周谦知迅速摘了针帽,旋即狠狠一针扎进了唐星辰颈侧。
唐星辰蓦地吃痛,手一抖捂住脖子,转身使劲推了把周谦知。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注射器里的液体一滴不剩,全推进了身体里。
周谦知站稳脚跟,视线不离表情难看的唐星辰。
他慢慢弯起唇角,目光亮得惊人,笑容越来越大。
麻醉针药效很快,唐星辰腿脚控制不住地发软,抓住楼梯扶手,瞳孔涣散,眼皮越发沉重。
手机和逗猫棒脱手,他身体一软,跪倒在地,紧接着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