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对得起,大梁九成九的百姓。
谢玉衡冷笑一声。
轻抬长腿,踹了一脚地上扭动的蛆虫。
这一脚,像是踹中了男子什么开关。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左眼血流如注,右眼亦是血红一片。
缓了一会儿,他狞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就这?”
“这就是江陵侯,对犯人的全部手段吗?”
“莫不是,打算等会让人给我治伤。”
“打一棒子,再来颗甜枣,以此收买人心?”
“实不相瞒,我已服毒,鸩毒的份量,只比那群蝼蚁的少上些许。”
男子眼中满是戏谑,话语轻蔑极了。
一旁的容九,听得心中直冒鬼火。
暗戳戳,拔出靴子内的匕首。
只要谢玉衡一声令下,他就上去捅死这丫的。
谢玉衡睨他一眼,淡定地,从容时手中接过湿帕。
待她不慌不忙地,擦完脸。
谢玉衡慢悠悠道:“归顺大梁的高丽族百姓,说话固然带有几分高丽口音。”
“但,不是你这样的。”
说着,谢玉衡指间捏住帕子一角,手腕微一使力。
帕子凌空‘啪’的一声,迅速鞭上男子受伤的左眼。
男子吃痛,来不及细想,自己口音哪里不对。
就听谢玉衡道:“此处离郑县,十里之远。”
“与莲勺,中间夹着一条渭河,相隔不过百里。”
“莲勺,池家的老家。”
男子尚且完好的右眼瞳孔,猛地放大。
随后迅速压下震惊,只道是:“哦?这池家,又如何惹得江陵侯不痛快。”
“竟使侯爷,要‘屈打成招’做假口供不成。”
谢玉衡敏锐地捕捉到,他眸色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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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心下了然。
男子的音量不大,可耐不过,这官道处于山郊野外。
除了士卒,还有茶肆掌柜一家,再无旁人。
掌柜一家躲在后院,士卒训练有素,各司其职,也不会大声喧哗。
这话,便也传入了大多数人耳中。
士卒首领,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闻言大声回道:
“什么屈打成招?你不要乱讲啊!”
“分明是你自己走路不长眼,撞树上,戳瞎了自己的眼,搁这怪谁呢?”
其他士卒:“......”
头儿,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东西?
谁家好人,走路能把自己眼睛,戳个大血窟窿啊!
哦,是坏人啊,那没事了。
坏人脑子不好使,能戳瞎自己,也很正常嘛!
男子听得这话,险些被气到吐血。
他就想不明白了。
这些人,不过是食朝廷俸禄的武夫。
为了个八竿子打不着,且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侯爷拼命。
赳赳武夫,有勇无谋!
不像他,跟着老爷。
一年劳苦费,便是寻常官员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数目......
哪怕他死之后,老爷也会厚待他的家人。
可惜,二老爷临时抽调了一批人马,到另一处去。
说是江陵侯一个病秧子,又骑不得马。
没有那么快,到郑县地界。
不然,此次定叫江陵侯,葬身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