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梓的求饶声中,队伍渐行渐远。
直到再看不见,谢玉衡才收回视线。
从窗边离开,回到茶桌旁。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扣响桌面,开口道:“走了。”
某只团子,立马放弃盘中所剩无几的花糕,识趣地飞到她的肩头。
“去哪?”
许律疑惑:“你莫不是,也要去看林梓被打板子?”
谢玉衡眉峰微挑,“在许兄心中,本侯竟是那等恶趣味的人?”
看一个渣滓被打屁股,她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许律摇头,却道:“依你在刑部,所书之破案手法。”
“杀人犯,都会回到犯罪现场,观摩一番。”
结合昨日,唤林金花过府议事。
不难看出,此事背后推手是谢玉衡。
谢玉衡扫他一眼,淡淡道:“二十板子,还打不死他。”
“倒是你......”
谢玉衡话音微顿,对上许律略带疑惑的目光。
她认真道:“此生若想升上大理寺卿之位,只是将《大梁律》倒背如流,是不行的。”
“刑部许多案子,都是下面人调查后,才递上去的。”
“若真想学到东西,还是得去下面州县走走。”
都察院监察,刑部破案,大理寺主法。
三个衙署,统称为三司。如逢大案,必是三司会审。
下面的小官专精一科,倒也无妨。
各部衙署的头头,却都要稍懂一点。
不然三司会审,也就没有了意义。
“是!”
许律起身,郑重地向谢玉衡鞠了躬。“多谢,玉衡指教。”
“先前留在京,是想等你从幽州回来。”
“而今,你与知意皆安,我也可以放心离京了。”
谢玉衡拱手,回以一礼,“许兄客气了。”
最后重重看了他一眼,谢玉衡带人往楼下走去。
与谢氏搭上关系,许律在大理寺的上升之路,注定比别人难上一些。
哪怕楚珩不在意,吏部之人势必也会多番权衡。
否则,以许律这些年的刻苦努力。
怎么也不至于,才往上走了两级,任正六品,大理寺寺正。
关于这点,许律自然也是知晓。
可若没有谢氏,别说二甲进士,与他无缘。
少不得要晚上许多年,才能参加会试。
且看这两年的新科进士,皆要下放基层走一遭。
好几人就因水土不服,医治无效,死了。
他又怎会怨谢家呢,再说了,他不也是谢家的嘿嘿。
踩着木楼梯往下走。
谢玉衡吩咐道:“去杏林阁,请个女医来给林姑娘看伤。”
“是。”
容六迅速应是,身子贴着楼梯边,噔噔噔下了楼。
看得慢一步的容八,咬碎了牙。
他真是服了容六这老六!
下了楼,谢玉衡站在茶楼大堂外。
隔街望着锦绣坊内,女小二正拿着毛巾,给林金花敷脸。
谢玉衡稍加犹豫,出言,让人去寻谢如月来店中。
跟在后边的谢竹书,表情略诡异,迟疑道:“这......”
“嗯?”谢玉衡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