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司远道笑了一声,“得亏今儿不是初一。”
“若是大朝会,那些站在外边的。”
“少不得,还是要淋到一些雨的......”
旁边的谢玉衡,手持灯笼,亦往先生那边提着。
时辰尚早,加之又是下雨天,天色昏暗。
难免有路不平之处,或水坑水洼。
先生瞧见了,也可及时避开。
待司远道说完,谢玉衡亦是笑着回应。
言出,必有回响!
这般师徒和睦的样子,叫后边的官员,见了无不羡慕。
不少官员出声自嘲:“唉,当初辞官的,怎就不是我呢?”
戴笠披蓑的魏迟,大步流星。
路过时,带起一阵疾风,不忘扔下一句。
“你和江陵侯,没师徒缘呗!”
那人:“......”
有时候就挺想打人的!
但魏迟是战场上退下来的,真动起手来,还指不定谁打谁呢。
只能默默翻了白眼,心道一句:‘莽夫!’将话题转移到别处。
嗓音极轻,道:“池侍郎,都告假一个多月了。”
“眼见下个月明算科就要开考了,人手够了之后,工部可有得忙。”
“诶,你们说,右侍郎会不会换个人啊?”
旁边一人,也压低了声音道:“这也不好说啊......”
毕竟,人家有个乌孙昆莫外甥。
所谓不看佛面,看僧面。
虽今年开朝后,大梁默默出兵,暗中协助匈奴三台吉。
可到底大梁和乌孙两国,表面上还是比较和睦的。
我知你,暗中支持二台吉。
你知我,暗中支持三台吉。
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不义!
可乌孙昆莫,不是这么觉得的。
分明是大梁毁约在先,竟然同西域那些部落通商。
更有甚者,走益州南部,到磐启国的都有。
虽然这磐启国,离乌孙十万八千里。
中间还隔着,不可翻越之大山,两国八竿子打不着。
可乌孙到手的油水,是实打实的少了啊!
这不,大梁协助三台吉的先锋部队,估摸着前不久才到前线。
乌孙昆莫后脚,又双叒叕来信了。
池家。
池观霁手持信笺,入了豆蔻院。
待下人通报后,又等了好一会儿,池观旭才理着衣服出来。
池观霁上前,递上信笺,“池瑶的信。”
“她问...为何没将大梁出兵,援助三台吉之事,告知乌孙。”
池观旭冷哼一声,直接掠过,看都懒得看。
“说得好像他们和匈奴合作,提前告知了我们一样!”
池观霁收了信,笑嘻嘻坐回八仙桌次位上。
“这个大哥,不是早就猜到了嘛。”
“唉,到底是女生外向啊!”
“当年要不是池家同意陛下,封她为明月公主,和亲乌孙。”
“她现在哪有王太后,临朝听政的好日子过。”
池观旭听得直冒鬼火,推测到池瑶所为是一回事。
池瑶当真做了,又是另一回事。
更别提,还是不打招呼那种!
池观旭咬牙:“贱人!”
“要不是这贱人,一直来信催促,对谢玉衡那小崽子动手!”
“我儿,又怎会......怎会......”
池观旭声线发抖,眸中满是悲痛中之色。
他一生只得池琬君一个亲女,好不容易才有个儿子。
结果看个灯会,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