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贵子,多被家族给予厚望。
且大梁自古以来讲究一个孝字,还得多考量考量,再行打算。
“定下来哪日相看,秉文兄尽管往府中递信便是。”
“多谢玉衡。”
杨秉文起身一礼,又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待杨秉文离开后,谢玉衡拿着那份公文,往垂拱殿而去。
公文写得不错。
但楚珩一瞅,便知不是小家伙所写。
“你倒是个大方的,凡事紧着下边人。”
谢玉衡嗓音含笑,“就不能是微臣图当一个甩手掌柜,躲个清闲?”
楚珩大笑两声,赞道:“躲得好!”
“你身子骨不好,自当少些疲惫,就该让他们多动动脑子!”
站在一旁的陈秋:“......”
您刚刚还骂扬州一官员呢,说他寻人代写折子。
怎不寻人,帮他把钱财也都花了?
陛下可真是,双标得明明白白的......
公文张出之后。
上京满城举子哗然,不乏英勇之士,在崇仁坊公然反对此事。
只是,朝廷亦不打无准备的仗。
派出朝中心怀黎民的老儒,将举子们辩得羞愧难当。
走投无路后,便又有人撺掇着官二代们闹事。
官二代们:“不敢,绝对不敢!”
谁还没被家中大人训诫过,别在外边搞事。
不然啊,你爹或者你祖父,头上的乌纱帽都得换一换。
详情参考虞侍郎!
依旧是侍郎没错,可左右调换,白熬了几年。
原本此生是有机会入阁的。
现在好了,除非再活个十几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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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甭想!
至于谢玉衡那句:“若不知民生疾苦,不如回家种红薯!”
更是在传播的过程中,更迭出多个版本。
诸如什么‘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地头挖红薯’云云。
在举子们无效的反抗中,年假如期而来。
腊月廿三,封存官印。
惟少许官员,留守皇城。
其中自然就有,新任大理寺评事,许律。
新任户部凉州清吏司郎中,谢明礼。
还有工部营缮司员外郎,傅清臣。
至于谢玉衡......武库司本就是个闲地。
往日都是摸鱼,身兼二职也不耽误,自然也轮不到武库司轮守。
然,这日谢玉衡,却依旧起了个大早。
无他,入仕近三年。早起,已成生物钟。
在院内用过早膳后,谢玉衡伏案,又将武举方案,完善了一些。
考试项目除了有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以外。
另还有视力考核。
而容时全程在侧,替自家主子研墨。
以及,不时往砚台下方掏空的暖室,添加小块的炭火。
避免墨汁冻结,影响主子使用。
而屋外容三至容九,眼睛贴在窗枢上,无不羡慕地看着容时。
活像不受宠的小可怜......
可不是嘛,主子一个月就休沐几日。
若不出府,便多数时候是容时在其左右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