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巡视完两处,便有下人匆匆而来,递上一封信笺。
谢玉衡接过,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便知乃父亲所写。
寻了个静谧之处,展信阅之。
洋洋洒洒一大半都是关怀之言,谢玉衡嘴角轻轻上扬。
父爱如阳,温暖无声。
在这尊师重道的古代,她自知爹爹为何留守江陵。
看至最后,唯见寥寥数言,简单告知,阮星瑜已死。
谢玉衡夹着信纸的指间微动,在纸上留下一道折痕。
其实也不难理解,阮星瑜居江陵侯府两年。
所知之事,远胜他人。
谢玉衡估摸着,她死的过程,许是算不上多么舒畅。
该说不说,父女二人哪怕隔着千里,依旧有点默契在身上。
自阮星瑜被送回江陵,谢庭江了解情况后。
便让人毒哑了她的喉咙,又折断了手。
如此,可杜绝其向外界传递消息的可能。
至于死法......自然也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
每天一包花楼秘药。
谢庭江也没让人再找些男子,对其进行凌辱。
可药吃多了嘛,总归是不好的,连吃几日就一命呜呼,去了黄泉。
但这般血腥手段,谢庭江怎么可能,尽数告知他家宝贝闺女!
谢玉衡沉思片刻,细细算来。谢竹青返京的途中,阮星瑜便死了......
只是车马慢,传递书信不便,消息具有滞后性罢了。
少年起身,持信去寻谢竹青等人。
谢竹青同许律,正在大书房复习。
散馆考试将近,事关未来仕途,两人片刻不敢松懈。
谢竹青得知阮星瑜身死之事后,神色淡然,替谢玉衡斟茶一盏。
温声道:“多谢家主告知。”
既知一切皆为骗局,又囚心于原地,止步不前?
他是这么想的,但旁边的谢竹书却是不知。
怕堂哥伤心难过,谢竹书叹气一声,转移话题道,“哥,你们千万别入都察院。”
“这儿每天都得受左都御史的荼毒,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你这话说得,咱们有得选似的。”
许律从书中抽神,瞥他一眼,又往嘴里扔了瓣橘肉。
所谓散馆考试,不仅考庶吉士。
就连谢玉衡、谢明礼及池松,一甲三人,也得参加。
若成绩不好,现有的官职,还得往下降呢!
只是......谢玉衡鬼才一个,压根不需要复习,睡前看一看就可过目不忘。
至于谢明礼,那更是卷王中的卷王,兄弟俩都叫人望尘莫及。
谢玉衡笑道:“听闻大理寺卿,对许兄青睐有加,怎就没得选了?”
某人年初,路见不平一声吼。
帮一位无父无母,被亲戚霸占了家产的孩子,无偿打官司。
直打得,满京都闻许律之名。
皆戏称,人如其名,乃行走的半部《大梁律》。
“啊!如此说来,倒只有我哥没地方去了。”
谢竹书掰着手指头算,“你们看嘛,许律在大理寺挂了名。”
“清之兄,去哪也都是香饽饽。”
“至于家主,更是别提了,各衙署都欢迎得很。”
“可不就只剩下我哥了......”
唯有谢竹青受伤的世界,成功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