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休沐不急回府,我看着娘亲走。”
谢玉衡被风吹得,只能微眯着眼。
叫孟婉宁见了更是心疼,快速上了马车,又掀开帘子叮嘱道:
“娘这就走了,你快回去吧,回去昂!”
谢玉衡不为所动,反叮嘱容一、容二路上好生保护孟婉宁。
叫刚从江陵折返上京不久的谢竹青,看得眉目间也染上笑意。
家主和孟婶婶之间的相处模式,倒也有趣得很。
有时似母子,有时又似颠倒过来。
家主人小小,一天到晚,心操得不少。
可想到自花楼老鸨那得来的消息,谢竹青的笑,便又消失不见。
逃跑是假,联合楼中打手,高价让他赎身是真......
一切,皆是圈套,阮星瑜的圈套。
而今,又是孑然一身,他却不敢再触情之一字。
那厢谢玉衡也已叮嘱完,目送孟婉宁车队离去许久。
方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打道回府。
却说孟婉宁的马车,在官道上行驶了半日。
忽遇一马车侧翻,正好将本就不宽的路,堵了个严实。
镖师打探完情况,回来请示道:“夫人,那人的马折了腿。”
“问咱们,可否搭上一程?”
孟婉宁挑开车帷,远远便见一文人打扮的男子,局促的站在道旁。
孟婉宁放下车帷,果决道:“不搭,帮他挪到一边去别挡着路,若是不愿便我们改道。”
镖师挠挠头,不太明白一向心善的谢夫人。
今儿怎的变了性子,成了铁石心肠。
但谁付钱谁是大爷,出门在外主打一个诚信,一切都听雇主的!
镖师带着几分歉意,去同那男子商议,帮他把马车挪到一旁去。
徐泊闻直听得嘴角抽搐,说好的江陵侯之母,最是良善呢?
果然都是装的!
“这,您也瞧见了,我这马着实是伤了腿走不了。”
“加之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若无人捎上一程,怕是等天黑得宿在外边。”
“您也知道这天气,在外边睡一晚,不得冻死了去。”
意思就是,我不挪。挪了谁带他一程!
镖师无法,只能又折回去同孟婉宁商议。
徐泊闻面上做着无辜模样,心下只觉得,这回估计十拿九稳。
往荆州去,这是最近的一条道。总不能绕路......
刚如此想着,那边马车却齐齐调转马头,真的打算绕路了。
徐泊闻:???
忙拔腿追上去,可人家是马车,还好像背后有鬼追似的,赶得飞快。
任徐泊闻吃了满嘴的尘土,望着车队离去的影子,傻了眼。
这女人,怎跟她儿子一样,鬼精鬼精的不按常理出牌?
而孟婉宁的马车内,容一将徐泊闻追车队的奇怪举止,禀报给她。
孟婉宁轻笑一声,持起茶盏,浅抿一口。
她之良善,只因她家衡衡。
不然指望她一个五六岁就没了娘,吃尽苦头的女子,对陌生男人大发善心?
也不知哪家的傻蛋,长得不如她家庭江,想得倒是挺美。
想从她这入手,坏她家衡衡之业。别说没门,就是窗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