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之路引,便也不需管得那么严实。可多开路引,以供农民外出务工。”
“务工便有钱,有了多余的银钱。过年回家你不得给你家小娃买点新衣零嘴啥的?”
“钱存多了,你不把家中房屋修整一下?再买个骡马之类的,那获利商人的税不也得多缴?”
吏部右侍郎咕哝道:“可这和兖州,及扬州豫章郡成丁多,无女嫁,有何之关联?”
别说司远道听了想翻白眼,便是老首辅听了都不住扶额。
臣子,都是打天下的老臣子。
就是这位......的脑子,属实是有点令人感到堪忧。
陈秋叹气,这位可是内阁中年纪最小的,方及四十。
也难怪自家陛下每天忧虑,等司远道这批老臣退了,无人可用......
谢玉衡忍着笑,解释道:“这有钱,便可创办如谢氏书院一般的官学,男女皆可学手艺。”
“如此在少了丁银的情况之下,女子也能自己赚钱,溺死的女婴也就没那么多了。”
“加以多年之教化,提高民之温良素养,也不会动不动就占山为王,威胁朝廷。”
“另可用多余之银钱,购买官田出租,以租金创办收容女婴之善堂。”
“如此一来,生了女儿不想要的,也可送至善堂,由善堂抚养。”
“等女婴长大以后,亦需为善堂赚够养育所费之银钱。”
“方可自行离去立女户,只需十余年,善堂便可自给自足。”
谢玉衡话音一顿,望向楚珩,又是一礼。沉声道:
“只是如此摊税入田,势必动了地主们与诸多世家勋贵之利。”
“其乱,不比成丁占山为王要小。”
说着,谢玉衡换上一副忧愁的面孔,语带忧伤道:“今儿,在庶常馆给士子们上课。”
“临了被一家贫监生唤住,询问万象国圣僧一事。”
“那圣僧给京中高门贵户,做一场法事,便收取一千两银子。”
“这一千两,够三百多户寻常百姓一年的开支。”
翰林院在宫城之中,楚珩自也知道此事。
武德司的人,将谢玉衡拆穿神棍之事一汇报,他便已着僧录司去处理了。
至于得罪乡绅及勋贵世家......
楚珩自幼跟随其父,习明君之道,心中自有一番雄心壮志。
不然也不会见民困潦倒,揭竿而起,直接造反把楚天辰赶下龙椅。
不止是大臣们想青史留名,流芳百世,他做皇帝的也想啊!
不然谁不知吃好的用好的,谁又不知享乐呢。
君不见《大学》有言: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夺!
想名垂千史,必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好吧,这家呢......楚珩暂时也是一团乱麻,没子嗣,又同母后关系又很僵。
但,舍小家,为大家!
舍豪绅,为百姓!他楚珩不惧!
君臣热火朝天的商议,唯吏部右侍郎仍一知半解。
最开始陛下,不是让他们来解决,不能娶妻的成丁问题吗??
他来时路上都想好了,可以先从别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