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礼看它一眼,就觉得眼睛疼,扶额头疼道:
“玉衡不是让你减肥,怎又胖了回去?”
“汪汪汪!”
马车上,柳氏微微探出头,“每日在马车上只吃不动,能不胖吗。”
“别说富贵胖了,我觉得自个都胖了不少呢。”
谢玉衡抱着孟婉宁的手臂,笑道:“这叫丰腴,有福气!”
“叽叽叽叽!”
我和富贵就是胖,你们人类就是有福气,好双标哇!
朱雀抗议!生气地飞到谢玉衡头上。
感觉顶了一坨铁的谢玉衡:“......”
你对自己的重量,真是没一点数啊!
马车外,骑马而行的谢庭海笑道:“要说我们玉衡啊,花花草草虽养得不好。”
“但是养猪还是很有一手的嘛,哈哈哈哈......”
谢庭海笑声戛然而止,因为‘秤砣猪’落他头顶了,还抓他头发......
钱秀娥见了,笑骂一句:“活该!”
又不是不知道,小玉衡鸟的不同之处,叫他嘴欠。
车内车外喜气洋洋,谢竹书等人也各寻到家人的马车,与家人好生亲香亲香。
车帷摇曳间,可见少年一脸纯真,眸亮如星。
不知他同妇人说了什么,逗得妇人笑如春日早樱,明艳动人。
叶仲良放下车帘,格挡住视线,心情极为复杂地长叹一声。
褪去了官袍,谢玉衡也如寻常孩童一般。
他也知谢玉衡所为,或许利民。
一如当年开西域以西的商道,可谁知今日之谢家,他日不会成为又一个池家。
官场浮沉几十载,谁能初心不负,持之以恒。
丝丝缕缕广寒香入鼻,叶仲良以掌掩面,老泪横流。
三十六年前,建德元年。
时任礼部右侍郎的叶惟,被同僚排挤。
接下了出使西域以西,游说大月氏联合抗匈奴之任。
那也是一年秋日,此去经年,他再没收到父亲的只语片言。
后来大梁与乌孙联姻,助乌孙吞并大月氏,开西域以西的商路。
每破大月氏一城,乌孙将士便屠城数日。
见人就杀,见财就抢,野狗路过都要被砍了吃肉......
他便也知,他再没了父亲......
此后,大梁靠着商路商税,暂时丰盈了国库。
可也失去了对江南丝绸的控制权,池家野心日渐膨大。
你走之后,我成为了你,饱读诗书,助淮王造反。
从礼部右侍郎到尚书,等到头发也开始花白,等到桂子落了又开。
年复一年,可你曾答应的,春日陪我去赏杏之言,一直未能实现。
“孩儿不想赏杏,只想再见您一面......”
车轮滚滚向前,覆盖了旧的车辙,又印上新的,一如人生红尘。
一长串马车停留在江陵侯府前,谢氏族人皆暂住侯府。
唯许家主揪着许律的耳朵,赶往牙行,去看房!
谢春喜还在后头喊道:“许律这孩子还未及冠呢,住一起也没啥的啊!”
江陵侯府这么大,又分前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