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不知是信江陵侯,还是信当今陛下。
自文书到了荆州地界后,一个个义无反顾的前来,深怕落人之后。
今儿一旬一日的休沐,谢玉衡却还是起了个大早,守在城门口。
见门洞内一波波行人出了又入,只为等待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一如五月时,家人盼小辈一般,小辈亦在盼着他们的到来。
“信上说,太叔公和春喜叔也来呢。”
谢竹书幸灾乐祸瞄了眼许律,贼子之心,路人皆知!
许律风轻云淡回他一枚白眼,实际上,少年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丑女婿总得见公婆,况且他不丑!
只是,他还没有表明心意呢......都怪庶常馆课业太繁忙,绝不是,他屡次不敢。
看着许律那耳垂红得要滴出血来,还故作镇定的模样,谢玉衡忍不住笑了出声。
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比较有意思。
许律咬牙,压低了声音放狠话:“等你们有了喜欢的姑娘,看我如何嘲笑尔等。”
“哦——喜欢的姑娘。”谢竹书怪里怪气学了一句。
惹得许律直接抄起旁边小孩的糖葫芦,往他头上敲去。
“谢竹书!”
两人打闹起劲。
谢玉衡无奈摇头,给了小孩十个铜板,让他重新买去。
不远处茶摊,被夺了爵,只能降低消费的孟昌。
恶狠狠地盯着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年轻真是好啊。
不像他想再要个儿子,都有心无力......
偏偏疏鸿房中那个生的是女娃!真晦气!
可转念一想,瑞王殿下曾许下的承诺,孟昌就忍不住大笑出声。
他日瑞王登基,许他做国舅爷!这女娃也不算是全然无用!
同桌的茶客,见此人喜怒无常的疯癫模样,打了个寒战。
忙端起自己的茶果点子,高声道:“掌柜的,还有没有空位,给我要换张座。”
跑腿的小二,蹬蹬下了楼,迎道:“来了,来了,您这边请......”
说完便引着茶客往内走。
“来了,来了!”
只见巍峨的门洞外,一支车队正在缓慢接受守卫的检查。
打头那辆马车,车窗口伸出一只狗头,满脸兴奋打量四周。
谢竹书雀跃道:“家主的富贵也来了!”
上次回家省亲,就他爹一人在家里......
他娘忙着跑荆州各处玉昭堂的生意,压根没见着。
这次说好了,一道来上京!
“你激动就激动,掐我干嘛?”
谢竹青实不能忍,抬手给他臂上来了一巴掌。
方核验完户籍路引,富贵胖狗也发现了谢玉衡小主子。
任下人将它费力抱下马车,屁颠屁颠向谢玉衡跑去。
谢玉衡亦向门洞方向,快步走去。
而后,少年完美错开富贵,手一撑上了马车,开心唤道:“娘亲!”
富贵胖爪爪在道上留下长长一道印,刹车不及,撞上后面的谢明礼方才停止。
猝不及防,谢明礼也被月半犭句撞了个趔趄,任富贵热情围着长腿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