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道见此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刚刚是他找准时机拦下了墨卷,没让传到叶仲良那去。
懵吧?懵就对了,张口闭口祖宗礼法,不发言还是替他省口水呢,哼。
多年不见他和陛下的默契依旧,瞧瞧这配合打的。
先论商队之事,议不通,就改议常平仓,可建常平仓和买粮都得要钱啊。
钱从哪来?商队来啊。
“敢问陛下,这是哪位考生的墨卷?”一官员出列问道。
楚珩挑眉,太监立刻上前躬身小声道:“陛下,现在已是卯时末,张杏榜还得小半盏茶才辰时呢。”
楚珩勾起唇角,爽朗一笑道:“爱卿,稍后便知。”
......
皇城,延禧门外。
在举子们望穿秋水的眼神中,终于迎来了绿袍的礼部官员。
随着辰时钟响,首先张贴的是副榜。
副榜,亦是未过会试之人,却又要比两榜无名,名落孙山的举子要好一些。
上副榜之人,可免除廷试,由吏部直接授职。
当然也都是些末流小官,如九品国子监学正之类的。
当然也有走狗屎运的,可被皇上特批参加殿试。
不过......倒没几个举子急着去看副榜,谁会期待自己没有过会试呢。
杏榜有很多张,礼部官员自末名开始张。
每张一榜,举子们就跟蜜蜂采蜜似的,看着杏就过去了,拼命伸长脖子去看上边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怕末榜有自己的名字,又怕没有,这种心情实属是一种煎熬。
有年纪大的举子,看了几张杏榜没有自己的名字后。
受不了这个刺激,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离他最近的站岗步军叹息,将老者拖到安全区域。
倒也不能怪老人家心理承受能力差,近两年贡士都是取年轻的较多。
如一老一少文章同样出彩,红圈数量亦是相同,则年少者更高一名。
年少,他就能干很多很多年啊。
你年老的干两年,刚能独立上手公务。
嘿,告老还乡咯,或者嘎了一命呜呼咯,那还不如不招呢。
“中了,我中了啊啊!”不时有人雀跃欢呼,喜极而泣。
一处阴影下,戴着头巾的妇人眼中饱含热泪,袖子之下仅余的两根手指微微屈起。
举目在人群中搜寻着一道身影,可直到她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也没能寻到她的儿半个身影。
一人从背后突然捂住她的嘴,迅速向人少处拖去。
“唔唔。”
妇人一边假装努力挣扎,一边用仅存的两根手指。
熟练地从腰间悬挂着的皮套里,拔出匕首直接向后扎去。
贼人吃痛,只一瞬间,妇人抓准时机挣脱开。
拼命向外跑去,就差一步到主街时,妇人又被他追上。
看着前方主路驶过的池家马车,贼人反倒是低低地笑了起来,道:
“叫啊,叫救命就会有人来救你。”
妇人无声拼命摇头,可贼人却仿佛拿捏住她的软肋。
逗老鼠一般,将她一把推至阳光下,正巧撞翻一个货郎。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