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道:“都好几年前的事,谁还记得清,县令莫不是要屈打成招。”
堂上刘咏还未开口,外头的烂菜叶子便扔了进来。
一妇人掐着粗腰,指着谢永康骂道:“天雷劈了脑子,五马分尸的没良心的种子。
“刘大人虽说没什么文化,却比某些书读到狗肚子里的人,好千倍、万倍。不会做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
说罢,又从身旁男子提着的竹篮里。拿出一个烂菜帮子,对准谢永康后脑勺砸了过去。
妇人感受着周围人羡慕的眼神,得意的捋了捋耳边碎发。
还是她机智,趁着衙役去逮人的功夫,让自家男人回家,把打算沤肥的烂菜叶子都拿了来。
瞧瞧这些小呆瓜,只有羡慕的份。
烂菜帮子嘭的一声,砸到谢永康的后脖颈,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会儿他是前边疼,后边也疼。
高堂之上刘咏淡定吃着茶,也不出声让衙役维护秩序。
单从谢齐临的各方面神态来看,很符合罪犯的反应。
就是堂外这妇人说的话,他咋这么不爱听呢!
他怎么就没文化了!不就是,不会念叨那些之乎者也吗?!他又不去当教书先生!
刘咏舌头在嘴内一番搅动,侧头呸的一声,吐出片墨绿色的茶叶。
老主簿捋着八字胡的手一顿,凑近刘咏小声提醒,“大人,注意形象啊。”
刘咏身子一僵,抬手摸了摸胡须。
余光往谢玉衡那瞟去,见她没有注意,这才放松了僵硬的肌肉。
没看见就好,他的形象啊!本就不高大,不能再低了!
刘咏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天色不早了,小娃娃该早点睡觉,长身体呢!
让人把谢永康的嘴堵上,继续询问谢齐临。
“堂下犯人所犯罪行,从实招来。”
谢齐临垂着头,只道是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记不清了,不知道。
诸如此类车轱辘话来回念叨,几番审讯下来,倒是让谢齐临原本颤抖的身子,稳住了一些。
似乎谎话说多,便连自己也一起骗过去了。
谢招娣与二妹对视一眼,请示过后,并肩步入堂内。
“民女,谢招娣。”
“民女,谢来娣。”
“见过大人。”
姐妹二人内里着谢氏书院的学子服,外套一件宝蓝色环纹褙子,一举一动大方雅致。
若说是哪家的大家小姐,谢齐临都信。
“你们还没怎么还......”谢齐临错愕不已。
当年不是说好,把三个赔钱货卖到楼子里去。
他们一直没有和吕氏会合,还只当是战乱吕氏路上出了意外......
谢招娣冷冷瞥他一眼,双手交叠认真叩首道:“当年我与二妹亲眼所见,大堂哥推了谢亭候之母......”
话未说完,谢齐临便以数倍的音量,将谢招娣的声音盖了去。
“两位妹妹说话可要讲究证据,空口无凭。”
“我还看你们姐妹二人,和县令一张床上睡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