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带头冲锋的婶子双手叉腰,往孟疏鸿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我呸,哪来的盲流子,居敢冒充那什么伯世子。”
“昔日万岁爷攻下临沅,对百姓都是爱护有加。”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当冒充世子,对临沅小功臣指手画脚,还逼迫其跳楼。”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副肾虚的模样。”
孟疏鸿满脸涨红,虽他也没个功名啥的,但胜在有个好爹,乃开国功勋之后。
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被人当众指着鼻子骂。
在上京,比他家世厉害的,他不会去招惹。
比他弱的,也会审时度势。该避让避让,当然是别人避让他!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永昌伯府再落魄亦是有爵之家。
孟疏鸿忍着恶心,把唾沫擦掉,往腰间摸去。
那里,挂着证明他世子身份的腰牌。
孟疏鸿信心满满,只待身份一亮,就送这些刁民去吃牢饭!
可,腰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什么柿子,老婆子看你是坨屎。”
恰好,白发老妪登上最后一阶楼梯,扛着扫帚就冲来。
包围圈最外边,有个年轻小伙子想要拦下,让老婆婆别太冲动。
在其没有亮明永昌伯世子的身份,嘴上骂战是可以的,毕竟法不责众。
陛下亦是个明君,总不能把他们都砍了。
动手那是绝对不可以,这动手后......
万一人家亮出身份证明,那是铁定的要挨一百板子。
年轻人都遭不住一百板子,何况是位老人家。
老婆婆仿若未闻,直接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
她儿子尚在人世的时候,遇到的便是这种纨绔,随意捏个由头,就沉了河。
如今她家就她一个,她死了不亏,打死这王八羔子血赚!
......
没想到老妪力气这般大,小伙子猝不及防被推了个四脚朝天。
疼得他龇牙咧嘴,揉了揉摔成四瓣的屁股。
抬头去看,就见——老婆婆已迅速杀进内围。
一扫帚直接呼在,依旧低头寻找腰牌的孟疏鸿头上。
二楼鸦雀无声,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只有少数几个注意到的,譬如谢玉衡,正悠闲晃着腿看孟疏鸿被打。
至于,孟疏鸿的腰牌。
早在二人近距离接触过程中,被她收进空间里了。
就算是闹到府衙去,他没有证明身份的腰牌。
百姓只需咬死不认识,即可。
反正,谁背后还没个撑腰的人!
孟疏鸿被老婆婆拿着扫帚,追得满室乱窜。
虽他占了个腿长的优势,但被谢玉衡踹的腿还疼着,亦是跑不快。
时不时挨上一扫帚,那狼狈样儿。
害,别提了。
.......
刚上二楼的许文远眉头紧锁,嫌弃的目光落在孟疏鸿身上。
“都给本官住手!”
身后的官差,迅速将追逐的二人分隔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