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狎妓也只是官员个人作风问题,可大可小。
家主才刚回京,还是先好生休息两天吧。
如此想着,谢竹书又道:“那晚上,我做东,给家主接风洗尘。”
“太平坊内,今年新开了一家炙羊肉的店。”
“是左匈奴人开的,味道极好!”
说完,他龇牙一笑。
自匈奴老单于死后,传位于大台吉。
惹得另外两个台吉不满,纷纷回单于庭夺位。
后,大梁助三台吉,乌孙助二台吉。
现在二、三台吉,将匈奴地界一分为二,各自执政。
二台吉,占据并州北面,原匈奴三分之二的地界,为东匈奴。
三台吉,则占据凉州北面,原匈奴地界,西面一带。
他本是拥有三分之一匈奴国土的,奈何被乌孙夺了一部分去......
三台吉境内,政局稳固后。
于永平十一年,向大梁称臣,每年岁贡,得封西贤王之名。
故而,民间将其称之为左匈奴,或者西匈奴。
谢玉衡眉眼含笑,打趣道:“那极好,今儿可算有机会能宰你一回了。”
谢竹书拍了拍荷包,笑道:“银两早已备好,就等家主来宰了!”
虽入朝八年,归来仍是七品监察御史。
但他又没成家,也无子嗣。
加之,职为御史。
平日里,也就和都察院的同僚,一起下下馆子,偶尔聚一聚。
至于别的衙署官员,可结交,却不可深交。
不然,今日吃他请客的饭菜茶汤,明儿遇到他犯事。
你是弹劾,还是不弹劾?
纠察,还是不纠察?
是以,往日里除了给姐姐云华,买些姑娘家的衣服首饰。
谢竹书也没别的,太大开支。
正说着话,谢明礼也终于穿过马路,在谢玉衡身边站定。
认真打量过自家妹妹,确定没有受伤之处。
谢明礼默默放下担忧着的心,出声道:
“适才穆泽来报,林梓已经入京。”
“林梓?”
谢竹书重复一遍这名字,总觉得有几分耳熟。
旁边,手持一本天竺语佛经的谢竹青,开口道:
“谢大妮的赌鬼儿子,林金花的父亲。”
谢竹书恍然,“哦,原来是他啊!”
这狗东西,当年被人设计,去抢夺孕妇发间的簪子。
结果,次日妇人就死了!
还好查出来,是其自己服了药。
不然,家主还没入京春闱,便先背上一个治家不严的名声。
之后会试殿试考得再好,也不能入前几名,更不可能被点为状元。
许律也想起来是何人,一挑眉,问道:“他这是出狱了?”
过失杀人,按律当流放,此生皆为苦役。
然,当年之事,虽查明,为他人设局。
可谢玉衡没发话,林梓也就继续在牢里待着了。
这一待,就是八年多!
谢玉衡点头,扫了眼,人来人往的街道。
“回府再说吧。”
穿过北街,再行几步,便入了峥嵘轩峻的江陵侯府。
入了府,柳氏抓着宝贝孙女,又是好一阵嘘寒问暖。
直到小半个时辰后,才堪堪放过谢玉衡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