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第一所由朝廷创办的官学,开始正式招生。
其与江陵侯府所在的太平坊,相隔了一个善和坊,位于皇城朱雀门前的兴道坊内。
一大早,学院大门前就挤满了人。
打眼望去,多是老人或妇人,陪同孩子一道前来。
从所穿衣物推断,大抵还是小康之家的孩童比较多。
毕竟真正的穷人,连生存都成困难,能咬着牙送孩子上学堂的,凤毛麟角。
不过倒是有许多妇人,单独领着女孩来。
谢玉衡,着容时去打探一二。
方知那些妇人,多是每年冬日受朝廷之聘,为北疆将士们织羊毛手衣,鞋袜的。
所谓自个手里有钱,底气足!
便也想着将家中女儿送到算科,他日也能做个女算官,九品官也是官嘛。
没看人家谢云华谢姑娘,都从算官转到从六品司业了。
虽然吃的苦也多,但是没关系。
本来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现在吃点苦,换以后自己有个手艺,腰杆子足,值了!
便是当不上算官,也还能给人算账。
总好过刺绣,那玩意啊,一针一线都是辛苦活,特别伤眼睛!
再说嘞,各科学得好的,免学费不说,还有那什么奖学金呢。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滋味,唯有亲自品尝过的人才会知晓......
谢玉衡放下车窗窗帷,隔绝附近投来探寻的目光,轻声吩咐容时,“走吧。”
三日假完,今儿还得上衙呢。
马车调头,艰难驶出人潮拥挤的大街,往皇城而去。
冬去春来,早已立春,天气却依旧寒凉。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眼底深处写满了希望,似乎去年的内乱不曾发生一般。
而身着官服的官员,也从四面八方,着急忙慌往皇城赶。
一切都生机勃勃。
......
虽还未正式下令,要对东匈奴发兵,但兵部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并、幽两州粮草的调度,总该提前备好,莫到事前,才临阵磨枪。
而三国联合伐东匈奴的消息,送到西鲜卑王庭时。
西鲜卑,不少将领,持反对意见。
所谓唇亡齿寒,人家夫余是全心全意投靠大梁了。
等大梁灭了东匈奴,他们西鲜卑就是草原上的一支孤舟,指不定什么时候也被吞并了。
再者,东、西鲜卑,在老单于没死之前,本就是一家人。
只是因着三位台吉内斗,一个战败,两个各占据一方,自立为王。
说来说去,他们西鲜卑和东匈奴,才是自家兄弟啊!怎能帮着大梁打自己人呢!
甚至有人觉得,眼下西鲜卑,应该联合东匈奴,一起南下攻打大梁。
这话,别说西贤王听了想笑。
就连在大梁生活了几个月的苏日娜郡主,也觉得过于天方夜谭。
抛开朱雀神鸟不谈,便是大梁那位,全身都是心眼子的江陵侯。
不用发一兵一卒,就能直接瓦解西鲜卑。
君不见,多少底层百姓,已由牧转农。
还在大梁礼部官员的指导下,学大梁官话,与大梁通商。
去上京城做生意的,亦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