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像我家那河东狮一样,诗词歌赋屁都不懂,又不准我纳妾。”
“就连找清倌人聊聊天,也不许去!”
他说着,遗憾地叹了一声,“唉,这日子,别提多无趣了。”
旁的文人,跟着喟叹道:“也是这个理,咱们读书人,谁还能不爱红袖添香,举案齐眉呢。”
“就像咱兖州的傅清臣傅大人,如今年纪轻轻,便已是工部五品营缮司郎中。”
“其妻,乃杨尚书之孙女。知书达礼,林下风致,实属扫眉才子!”
“以其之才华,怕是多少秀才都远远不及,傅大人着实令我等羡慕不已啊。”
又有人插话道:“要说女中君子,我觉得还是谢家那位云华小姐,更加可人。”
“其坚韧如松,丈量勘察地质,亦如男子一般跋山涉水,从不空缺。”
“而今,听闻其,受命任官学工科司业,为从六品,也算是苦尽甘来,有后福的。”
一位贼眉鼠眼的读书人,闻言也过来凑热闹。
“是啊,要说别的女人,踩到我们头上当官,那我都是不服的。”
“偏偏谢云华,嘿嘿,这小妞对自个是真狠啊。”
“听说前年遇到山体滑坡,腿都折了,还让人抬着去山上查看情况。”
“啧啧,也不知谁能将此女君子娶回家......”
既能成就红袖添香的美事,又能攀上江陵侯这层亲戚。
除了年龄大了点,没啥别的毛病!
“人家都没看上,江南鼎鼎有名的才子江济舟,还能看上我等俗人,唉。”
楼上厢房,江济舟正与同乡小聚,把酒言欢。
闻得此言,同乡满是不悦,重重将酒杯放至桌上。
“这话说得,跟江兄没人要似的,怪叫人听着膈应。”
江济舟倒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能与她的名字,一起被人提及。已算是江某人的幸事,有何可膈应的?”
同乡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连忙补救。
待江济舟面色好转,他才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今年会试,不知江兄可知,是哪些大人负责阅卷?”
江济舟持筷的手一顿,望向幼时好友,只觉其陌生得像是从未认识过。
每个考官,都有自己爱好的文风。
如是户工两部,则偏向务实多些;若是礼部,可能有些好词句华丽的......
他嗤笑一声,未发一言。
兀自扔了筷子,拿过手帕,擦了嘴,直接推门离去。
也不管后边的同乡,如何大呼小叫,很快下了楼,汇入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中。
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张灯结彩。
而崇仁坊,乃上京城中文人最多的坊。
又挨着皇城,是以,富贵人家亦有不少。
他刚走出没多远,便见一男一女,两位高鼻深目异族人士,站在一花灯前。
男子抓耳挠腮,苦思谜底,究竟为何。
江济舟驻足,往灯谜上,投去打量的目光。
‘半部春秋,打一字。’
只片刻功夫,他心中便已有答案,不过无赠灯之人,倒也兴趣缺缺。
倒是觉得大梁如今之境,与其有几分相似。
当年始皇扫六合,费时不过十年,那么大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