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君看后,眼圈发热,“裴同叔高义,我等却不得而知。”
以身殉节,送淮王起兵,师出有名。
楚珩看着茶叶漂浮,叹道:“可惜父王至死不知,曾祖的用意。”
说完,他摇头苦笑,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父王与祖父,自幼皆习仁君之道。
到头来,却是不仁不义之辈,登上高位。
世人皆赞他楚珩,是仁君,是明君,可唯有他自己知道……
他比不上父王的仁义,更不及祖父半分。
他有野心,且不小,否则也不会同意谢玉衡那么多古怪政策。
如,在春天,骚扰匈奴人的牛马交配……
似因幼时,父王总在他耳边念叨,帝位传给了无能的楚天辰。
他便也总想证明自己,证明他这一脉,绝不比楚天辰差。
年少不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楚珩脚步沉重走到书案边,拿起一本小册子。
这是那日城楼上,谢玉衡给他的。
上面言明,大梁西南的天竺国,佛教起源地,农作物一年可三熟!
三熟!
千年以来,那么多远赴天竺进修佛法的和尚,嘴是真严啊!
若得此宝地,大梁百姓生活水准,又能往上提一大截。
至于原住民的死活,显然不在楚珩考虑范围之内。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顶多和高丽人一样,能同化的同化,不能同化的干苦力挖矿去。
楚珩思及此处,不由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