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暗卫,只来及大喊一声小心。
就见谢玉衡迅速侧身,刀锋险险从她身旁掠过,削去几丝墨发。
发丝尚未落地,谢玉衡自袖中取出一物,只闻砰的一声
守卫动作戛然而止,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鲜血自脖颈处涌出。
谢玉衡侧首,望着营内某处,安达的软轿,正停在那。
她唇畔轻扬,将那物什往腰间一别,自顾自拔掉水囊,继续洗手。
抬轿的亲卫见此,浑身泛凉,声音也忍不住发颤。
“大、大将军,这谢玉衡分明是在给咱们下马威。”
安达手放上伤腿,伤处依旧隐隐作痛,摸起来还有些不平之处。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本将军又没眼瞎,自是看得见。”
“愣在此处作甚,还不快抬本将军,去迎接贵客。”
很快,四人抬着软轿,在营门处止步。
安达居高临下,打量眼前红衣少年。
其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未至及冠之年,身长近八尺。
只是肤色白于常人,叫人瞧着,莫名觉得羸弱不堪风吹。
当真是如梁国民间传闻一般,是个病秧子。
其腰间,别着一根造型奇怪的......铁管?
忽一道含笑的声音,传入安达耳中,“安将军看够了吗?”
谢玉衡说着,自腰间取下钢笔手枪,“要不,安将军上手把玩一番?”
她话虽如此说,可却只是将一端朝着安达,并不递上前。
安达心中鼓声乱响,时刻警惕,生怕自己也追随守卫而去。
面上,却还维持风轻云淡,强扯出一抹笑来。
“江陵侯真是头角峥嵘,年少有为啊。”
“就是看起来,身子骨不太好,可要我乌孙的太医给瞧瞧?”
钢管在谢玉衡指间转了个圈,又落回腰间。
她笑着开口:“劳安将军费心,我大梁良医极多,就不必三流大夫再看了。”
“不过,本侯虽是四岁封侯,九岁六元及第,如今不过四品御史罢了。”
“可怎也比不上安将军,二十出头便继承爵位,此后出入王宫,如入无人之境。”
“年纪轻轻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庙堂之上,更是无人敢以反驳。”
“安将军委实过誉了,本侯远远不及你啊!”
乌孙方,懂大梁官话的士卒,听得一脸懵逼。
先把自己夸一通,完了,竟说不及大将军??
也是,大将军在朝中说话,那是顶顶管用的,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倒是江陵侯带来的那名‘暗’卫,笑得直不起腰,毫无做下人的知觉。
出入王宫若无人之境,自是指安达与池瑶之间的绯闻。
武德司探子可探查到的事情,普通大头兵却不一定知晓。
双方话里话外,皆是夹枪带棒,互相阴阳。
你说我身子骨不好,我说你和王太后有一腿,官身不正。
似被楚琛的笑声吸引,安达看向他,眼皮不受控地跳了跳。
安达出言问道:“这就是侯爷,要带进营中的......暗卫?”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