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喧哗,当军营是菜市场不成!”
“军律何在?大将之风何在?”
严厉斥责之声,落在帐内每个将领心头。
众将领,连忙起身,对安达拱手一礼,齐声道:“属下知错!”
然,安达由亲卫抱上主位,也未让众人平身。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站在成格身旁的伊列副将,紧紧抿唇。
明明是,阿巴斯泰,一直出言挑衅。
自家将军,不过以正常音量回话,却成了与之争吵。
可笑,何其可笑!
虽知,此上位者惯用的,御下平衡之道,他仍为成格感到委屈。
良久,安达才让众人平身。
又对双方将领,各打五十大板,各给一颗红枣。
方,将话题引至正轨之上。
“上次举兵,本就损失惨重。”
“后又炸营,重伤之人,高达三万之多。”
“这几日,伤口陆续恶化身亡者,日渐增多......”
听着安达说话,成格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三万重伤患者,伊列人独占一半有余。
伊列出兵十万,如今活者,不过五万出头......
这仗,伊列当真还要继续搅和其中吗?
可他成格,也不过是一介臣子,一切权力,皆源于王上所赐予。
他,除非......又有什么办法呢......
成格正想得出神,忽听阿巴斯泰的大嗓门,在耳边炸响。
“大将军,咱何不绕开玉门关。”
“从阳关,或者别处没有驻军的地方,直接进入梁国啊?”
“何至于在玉门关,与狡诈的梁国人死磕!”
此言一出,直接把乌、伊的将领们给逗乐了。
伊列副将,语带讥讽,笑道:“自古行军,上策为略地,中策为攻城。”
“而绕城,实属下策之列!”
“我且问阿巴斯泰将军,若绕开玉门关,我方粮草辎重如何供给?”
阿巴斯泰,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那当然是从进去的地方,沿路运送进去啊!”
众将领闻言,齐齐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安达也是无奈,他叹了一声,目光扫过众人,示意收敛点。
方徐徐开口,“阿巴斯泰将军,有所不知,自凉州入两国,必经河西走廊。”
“既名为走廊,自是长长一条,难以绕开。”
“而欲入中原,必夺河西!”
“若绕开玉门关,他日被断粮草都是轻的,就怕腹背受敌,死无葬身之地。”
也就抢一票就走的游牧民族,骑兵以战养战,可使绕城之策。
当然,最后这句,安达没说。
直接说出来,就未免太打阿巴斯泰的脸了。
“那咱可以从那啥......”
阿巴斯泰,蹙眉仔细想了一会儿,继续道:“经羌人部落,从益州进啊。”
“羌人?”伊列副将,立马浇上一盆凉水。
“前些日子,斥候方回报,梁军有调动之象,他们怕是自顾不暇咯。”
安达危险地眯起眼,“分兵西宁援救益州军,又派人不断骚扰我方辎重部队。”
“如此行事,倒不像赵峥的风格,定是谢玉衡那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