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水师,需抵御不时骚扰的倭寇。
南边,虽与万象等国有着密切通商,可也得派军驻守啊。
你要是没兵驻守,改明人家就能势如破竹,直接攻进内陆。
西面亦是同理,得防着西域。
而大梁重要府城,也有少量士卒驻守。
虽是少量......但话又说回来,大梁地盘大,积少成多啊!
如此八十万士卒,分散在大梁各处。
虽总人数比乌孙三国联军多,但如并州的二十万大军,是不能抽调的。
需得防御东匈奴,还得警惕东北方向的夫余人。
能调动的也就益州十万大军,及中央五万精兵,另还有在高丽打仗的十万士卒。
而益州军,加上凉州驻守的神武怀远二营,也就三十万左右。
哪怕高丽十万士卒回调,亦是不足五十万。
至于中央的五万精兵......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能动的。
谢玉衡沉声道:“难怪陛下看到军报,陡然就变了脸色......”
楚珩苦笑,“若集结大梁所有兵力,是可与之一战。”
“可若各要塞撤防,尽数调到西北。”
“周边诸国得了消息,只会跟随乌孙的脚步,伺机咬上大梁一口。”
“届时需面对的,便又不止乌孙的五十万联军。”
“且现在调兵,路上需花费的时日颇多,也是来不及支援西北。”
楚珩说完,一时间牢房内陷入沉默。
只剩下走道里的蜡烛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良久之后,楚珩又双叒叕叹息一声,“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
“我在位一天,便得为天下百姓负责。”
“只是,皇后于太子......皇后跟着我,没过过多久舒坦日子。”
“若真有一日,大梁亡国。还望玉衡,能够......”
“您问过皇后娘娘愿意吗?”谢玉衡出言打断道。
楚珩一怔,以他了解的季平君,自是不愿的。
可他又如何舍得,让她陪他一起赴死。
“太子尚且年幼,皇后知道该如何取舍的。”
楚珩看向牢房外站岗的陈秋,道:“陈秋啊,你去看看皇后和太子,到哪去了。”
陈秋应是,离开之前看了谢玉衡一眼。
陛下‘移情别恋’了呗,有悄悄话不给他听!
待陈秋走后,楚珩赞道:“该说不说,你们谢家那小神医,医术倒是极好的。”
“不仅可医身体之病,亦可医心病。这才让我与皇后,能得个孩子......”
“一胎得男,属实有点难。”
“只是,皇后年纪也大了,再多生两个,于身体有害。”
谢玉衡握住茶盏的手,微微收紧,直觉楚珩接下去要说的话,至关重要。
楚珩目光深沉,语调极为平稳,“太子,其实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
谢玉衡细细回想着,与小东西相处的时光。
在太子还是襁褓婴孩的时候,似乎也从没穿过开裆裤。
毕竟太子嘛,怎能当街遛鸟呢......再者,京中不少富贵之家的孩子,亦是如此。
反正伺候的人管够,尿了裤子,也会有人第一时间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