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看出她心中所想,楚珩收了笑,发出今日的不知道第几声叹息。
“季老爷子,以前是镇南大将军。”
“皇后身为府上唯一的女儿,自然也是懂些兵法的。”
可多年以来,谢玉衡从未听人提起过,也未见皇后展现过相关方面的才华。
“一入宫门,深似海。”
“皇后纵有千万才华,其为后宫女眷,若干政,季家少不得又要被人参上几本。”
楚珩眼眶泛红,喉头哽咽。
忙倒酒一饮而尽,将翻滚的情绪,尽数压了下去。
谢玉衡垂眸,不去看天子的失态。
“难怪陛下多年以来,与皇后故剑情深,情同鱼水。原来还有这等渊源。”
楚珩继续道:“我接手淮王之位那年,奉楚天辰之命入京。”
“那年冬天,万里雪飘,寒风刺骨。”
“我随楚天辰入了冬狩猎场,而皇后......”
楚珩话音微顿,嗓音里的颤抖与心疼,怎么也掩饰不住。
“皇后被楚天辰之母罚跪,致使流产,落下病根。”
“后来虽多有调理,彼时又逢交州受灾,我身为淮王,每日奔波在外。”
“不久之后,季家助我起兵,我与皇后分隔两地。”
谢玉衡听着,只是将一干净的手绢,默默放至楚珩手边。
楚珩拿过,胡乱擦了一把脸,“之后的事,想来你也是听人提及过的。”
“自当了皇帝,皇后时常从臣子家中选女入宫。”
“不仅是为了皇家开枝散叶,亦有平衡朝堂之意。”
楚珩目光变得缱绻,对谢玉衡道:“你年纪还小,并不懂深爱一个人的感觉。”
“除了她,你谁都不想要。”
谢玉衡认可地点头,却道:“情爱,只会影响臣的思绪与判断。”
楚珩:“......”感觉在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心累!
见楚珩头疼的模样,谢玉衡唇角轻扬,眸中含笑。
且不提她现在是女扮男装,以古代的医疗水平,女子生产如过鬼门关。
她不怕死,但也不想死得如此憋屈......
再者,有的阴影,哪怕隔世依旧存在。
前世小时候,父母的吵闹,互相怨恨辱骂,相看两厌却不离婚。
早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相信爱情?
她还不如去研究研究,如何才能让蚊子灭绝!
“唉!”生活不易,楚珩叹气。
他拿起酒壶,往嘴里灌着酒。酒水过喉,醇香绵厚。
“今日朝会,凉州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上,写着——压境的乌孙三国联军,估摸有五十万。”
“五十万。”
谢玉衡蹙眉,要知道古代打仗,运送粮草的民夫,亦可算进大军人数之内。
譬如,楚珩从益州举兵向荆州之时,号称五十万大军。
实际军士,估摸着也就十五万人左右,其他的......不是民夫,就是后勤兵。
而大梁现有的全部士卒,也就八十万上下。
听着很多,实则分布在大梁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