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济舟手指微微弯曲,眸中满是不解。
长了眼的都能看出来,池松身边跟着的那条老狗,指定不是普通仆从。
江陵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怎的越来越看不明白。
容六手持一托盘,从柜台后走出。
到了江济舟面前,微微躬身一礼。
轻声道:“在下容六,多谢江大人配合。”
随后音量恢复正常,容六嘻嘻笑道:
“离开席还有一会儿,江大人先吃点心垫垫肚子。”
江济舟闻言,视线落在木托盘上。
上有一壶茶,另有茶点肉干之类,有咸有甜,且都是扬州口味。
另配有筷子、手帕、湿帕,也不怕用手拈着吃,弄脏了书页。
可谓是面面俱到,细致入微。
却也侧面证明,自他随池松主仆二人入府,就一直有人暗中观察着。
“多谢,有心了,茶点我很喜欢。”
江济舟解下腰间荷包,直接递给容六。
容六瞥了一眼,只荷包的布料,就是云锦所制,不愧是扬州庐江郡首富之子。
他道:“让客人开怀,本就是我等下人应做之事,江大人客气了。”
容六说完,并未接过荷包,拱手一礼,离开了。
江济舟无奈,只得将荷包又系回腰间。
他看了眼精致的茶点,又看了看书上墨迹,最终还是选择先看书。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许是,始于谢云华之貌,忠于谢云华之才及品性。
年少时,流连烟柳之地,喜与美人谈诗论道。
却成了他,与佳人陌路的根本。
江济舟摇头苦笑,喃喃道:“自食其果啊。”
不过,能远远的看着佳人,他也满足了。
......
却说池松那边,等丁管家出完恭后,俩人漫无目的的瞎逛。
不知哪条道走错了,竟又从另一个方向,绕回了最开始进来的地方。
只不过,现下已再没有入场的宾客。
惟零星几个仆从,在各处洒扫。
池松抬眸望去,只见中堂廊下,摆放着各色花植,开着各色的花儿。
倒是有几盆,不知是什么花,唯剩个花杆,光秃秃的,也不知还能不能活。
池松打量间,丁管家已凑到一洒扫小厮面前,递上一银锭子。
压低了声音,询问道:“诶,小哥这能进去吗?”
丁管家说完,往中堂的方向努了努嘴。
小厮扫了一眼银锭的大小,不屑地道:“这么点?你打发叫花子呢?”
丁管家低头,瞧着手中银锭,估摸着也有个五两。
就这,还少?
这厮来侯府干活前,当土匪的吧?
丁管家咬牙,真想问问他,侯府给开多少月钱。
却还是又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讨好笑道:“小哥拿去买酒喝。”
“哼,这还差不多。”
小厮接过银票,又一把抢过丁管家欲收回的银锭。
仔细辨别过银票真伪后,又咬了银锭一口,确认都是真的。
小厮随意地挥挥手,“能进,但是别碰坏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