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都怪我没用,入仕多年,也才混得个六品御史......”
谢玉衡叹了一声,出言安慰道:
“京官本就难升,你以三甲之身,如今能任六品之职,已算是很不错了。”
谢玉衡话刚说完,又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御史如惊弓之鸟一般,猛地收了声,抬起头来,满眼恐惧的看向屏风。
谢竹书的声音,在外响起:“家主,你在吗?”
“柳祖母让我带了些茶点,给你送来!”
谢玉衡扬声道:“进来吧,记得把门带上。”
门嘎吱一声被人打开,又啪的一声合上。
谢竹书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响在厅内。
“今儿一早,我刚将茶叶送到,就被点去督工了。”
“这不,才回来,路过江陵侯府时,去问了问柳祖母,可要要带之物......”
谢竹书的声音,在视线触及屋内第三人时,戛然而止。
“家主这还有客人呢......”
“他来弹劾御史狎妓的。”
“狎妓?”
谢竹书瞳孔陡然放大,“莫不是,方风煦?”
谢玉衡侧首,看向他,“你也知道此事?”
谢竹书将食盒放好,挠了挠头,道:“我曾在南北曲交界处的饭馆蹲守过。”
“不止一次,看见方风煦从南曲出来。”
“但也只是推断其极大可能狎妓,并不确定。”
谢玉衡了然,将食盒打开,三人就着正事,话谈间吃了个干净。
休息时间完,谢竹书和御史离开。
谢玉衡也唤来杂役,将一封信笺,和左佥都御史的鱼符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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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言吩咐道:“去城防司,将此物交给指挥使。”
平康坊,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而夜间行走在外,需得有通行证。
谢玉衡指尖敲了敲桌面,这夜禁,属实也是麻烦。
现在大梁国库也丰盈了,等事忙完,也可以开始着手推行解禁。
将剩余之公务处理完,谢玉衡亲自去大理寺走了一趟。
毕竟......都察院有监察之职,无拿人之权。
要想现场拿下方风煦,还得有大理寺的人。
......
大理寺。
谢明礼刚回衙署,就见一道绯色的身影,从另一边而来。
待走近后,谢明礼温声问道:“眼见就快要下衙了,怎这时候来大理寺。”
“有点事,抓个人,需大理寺配合。”
“抓谁?去哪?”
“平康坊。”
谢明礼脚步一顿,又恢复寻常。迟疑问道:“莫不是南曲?”
谢玉衡调侃道:“大哥真是聪慧过人,一算便知。”
“此等能掐会算的本事,该去东市支个摊,给人算命去。”
谢明礼无奈道:“调皮。”
得亏各衙署的小老头们,身子骨健朗,没被玉衡给气出个好歹。
又行几步,入了大理寺衙署内。
目送自家妹妹,进了大理寺卿的司务厅。
谢明礼长身而立,站在原处,思索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