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这是已经拒了庇护白年年。
白年年懂。
她第一步示弱。
“我出不去。”
好端端得,怎么会出不去?
“为什么?”
陆相挽主动问。
白年年顺着台阶下,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邱家在抓我。”
陆相挽皱眉,她从未耳闻这件事。眼瞅陆相挽不信,白年年自己主动把话说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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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家破产是因为我把印章给了凌夏浔,作为他帮我从邱家把沈和禾救出来的条件。”
“现在事情暴露,邱家自然要对我寻仇。”
陆相挽明白了。
原来无家可归是这个意思。
“你觉得我能从邱家手里庇护下你吗?”
陆相挽自认为没有这个本事。她现在自身难保,怎么还有精力去袒护别人。但她问这话没有敌意,没有讽刺,只是充满平和的善意提醒。
“陆总能。”
“就算陆总不能,还有凌董可以。”
陆相挽脑子里在仔细辨析这句话,她恍然大悟,才明白原来凌夏浔才是白年年来找她的真面目。
她体会到了讲话的艺术。
她要帮不了。
就由她去请凌夏浔帮她。
是这个意思吧?
陆相挽不能做凌夏浔的主,她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和面子说服凌夏浔帮她。
她对白年年再做一次善意提醒。
“凌夏浔不会烂好心。”
白年年知道绝对不可能,可是只要在陆相挽身边,她总有机会能见到凌夏浔。
她第二步退一步示弱。
“那陆总呢?陆总肯不肯收留我?”
陆相挽一眼看穿白年年的目的。她不就是不甘心,非得见凌夏浔一面。
“白年年,我可以问问凌夏浔愿不愿意和你见一面,但让你住进花溪别墅,我还没有这个权限。”
白年年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住不住进来不重要。
她当然也已经听出来陆相挽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陆相挽好像比以前聪明。
有点谁的影子在身上。
她一时没想起来。
“就凭你和贺寂州的交情,你没有住进州庄的理由是什么?我很好奇。”
陆相挽是想问,凌夏浔和贺寂州有什么区别。或者说,白年年想从凌夏浔这里得到什么?
白年年很讶异她现在说话口吻。她终于想起来陆相挽现在是像谁。自然也听懂她话里想问什么。
“我和他有过节,所以贺寂州不会收留我。”
白年年上下打量她的脸。
“你和凌司如很像。”
陆相挽不知道白年年又在打什么主意,她也没仔细思量自己和凌司如的同处。
“什么?”
白年年笑得温婉恭敬,陆相挽皱着眉毛凝视她的眼睛,倒看见白年年眼里几分赏识。
“你现在很理智。”
从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她。陆相挽耳尖地听到‘现在’两字,她很好奇白年年从前觉得她什么样。
“那我从前什么样?”
“像块,很纯白软绵。”
这个答案陆相挽不意外。
白年年话说完起身就要告辞。
陆相挽刚好也有此意。
“四十五。”
“送客吧。”
白年年目的已经达成,如若陆相挽出口,凌夏浔都不肯见她一面,她恐怕也没有别的机会。
白年年同四十五出去。
陆相挽坐在原处。
这几日潜移默化的变化,连陆相挽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
她和凌司如像吗?
陆相挽其实也不了解凌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