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上前一步。
“现在的局势是我们得势,太太还留在凌夏浔手里会不会有危险?”
薄时漠比他冷静。他起身到茶几上边倒水。白一追过去跟在他身后。
“他要是想威胁我,就不会动她。”
“如果凌夏浔要鱼死网破,先杀了太太的话......”
凌夏浔或者也是个走野路子的,何况人心不可测,薄时漠自负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但白一万万是不敢拿陆相挽的命去赌薄时漠的自信。
他不是怕赌不赢。
他怕赌偏。
“他不会。”
“陆相挽也死不了。”
白一还想说什么。
薄时漠厌烦,立马低声呵斥他出去。
白一只能退出去。
荼四十六敲门推门进来。
“老大,这是邱氏收购案,您看看。没问题的话,您就在这里签个字。”
凌夏浔坐在书桌后,他接过看也没看,几声‘沙沙沙’的笔纸磨擦声之后,文件就重新递回荼四十六手里。
“薄时漠的事查清楚了吗?”
凌夏浔往后靠在椅背上,轻轻翘着二郎腿,一手随意搭在桌沿上,正在抬头看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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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浓密的眉毛微微敛着,眼里的眸子比夜色更深邃,但更像是渐渐浸入水池子里的冻冰,被他紧紧敛着收着,故意藏在深处好像已经要一触即发。
“他名下有一家公司明天要上市。”
这还真是一个出乎意料又理所当然的答案。薄总果然还得是薄总。
凌夏浔呵笑,他的小指指尖在桌沿上轻轻抚摸摩擦。发出突兀的‘噌噌’声。
“什么公司?”
“公司名字叫做琛芫,北城工商局里的资料里显示,这家公司设立时间是在十年前,初始投资八千亿,薄时漠占股百分之九十,由贺寂州占股百分之十。”
“薄时漠十年前用手段买通工商局里的人,特意隐藏不对外显示这家公司的持股人,他雇人担任董事长职务,实际才是背后操手。”
凌夏浔眉眼慢慢拧紧又呵笑着松开。
“呵。”
他明白了。
薄时漠这是早就给自己留了一手。
凌夏浔没有像上次那般大发雷霆。他就这么平静得接受了事实。他让荼下去,自己站在窗边,窗外的风卷来退去好久,他伸出手去摸风,恰好此刻突兀地落下了雨。
雨声轰隆洪亮。
迅猛得洗涤大地。
顷刻四处都是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珠帘。
凌夏浔抬眸看向远处才知是场暴雨。至此他手上也没摸着干爽的风,只有一打雨珠子成了满满一捧叠在他手掌心。
他立刻覆手雨落。
但手心依旧剩下湿漉。
他看手心呵笑。
这么突兀的雨是不是玩他呢。
“这年头还真是容易恶人多作恶。好人不长寿,恶人活千年。真够恶心的。”
他抽纸反复擦手,再把纸揉搓成一团狠狠扔进垃圾桶。
他慢慢咧起嘴角笑。反复嘲笑。
薄时漠要玩。
他当然得奉陪。
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游戏,输赢可算不了什么。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