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寂州连连答应下来。
“好。”
“你别动。”
他看着许懿,步子慢慢往后退,直到退到楼梯口,看着许懿还在盯着他防范他偷摸上去救她,他才死心知道自己独自救人已经没希望,他抓着栏杆转身,一步跨两三个楼梯,快速地就往楼下跑。
火急火燎的急匆匆跑进房间里。
拿到自己的手机就找寻陆相挽的号码,急咧咧的搜索名字却显示无,他赶紧改为给薄时漠打电话。电话响了差不多三十秒,薄时漠才接通。
“老漠,让陆相挽接电话。”
贺寂州的嗓门太大,吼得薄时漠厌烦。
他刚想挂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的贺寂州又在喊:
“你先别挂,许懿要跳楼,我求你了,让陆相挽接电话,她现在只能听得进去陆相挽的话。”
贺寂州的声音由大到小,他最后的哭腔和抽噎,是这辈子薄时漠第一次从他嘴巴里听到,薄时漠皱眉,他知道贺寂州的演技没有这么好。
他深冷的眉毛皱着又松开。
“她不在我身边。”
“我把家里仆人的号码发给你。”
陆相挽在后花园的院子里,正坐在古筝的边上发呆,她和岑闫的合约日期还有三个礼拜就要结束了,岑闫的要求是让她做最后一首曲目并且作为原唱发行作为他们合约的结束。
罗娜拿着手机从前院一路跑过来,带起来一阵风,陆相挽在风中的凉意里缩起肩膀回神。
“太太,贺总的电话。”
陆相挽还记得昨晚贺寂州摔瓶子发脾气的场面,是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不接。”
罗娜语气很平静的转述电话那头贺寂州要她转达的话。
“贺总说贺太太要跳楼。”
陆相挽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要还站在两米开外的罗娜手里的手机。
“电话给我。”
陆相挽还没出声呢,就听到电话那头哭哭啼啼的声音,她既惊贺寂州居然哭了,又被他哭得架势吓到说话哆嗦。
“怎么回事?”
陆相挽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贺寂州已经语无伦次,说话倒因倒果的,没有逻辑。
“我说你被薄时漠欺负给她打电话求救,她才没跳,你劝劝她,你劝劝她。”
陆相挽很明显能听到耳边的风声,该是电话那头贺寂州在跑动,速度很快,话都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
“地址告诉我,我立马过来。”
贺寂州跑上去,让许懿接电话。
许懿要他走到墙边把手机放在墙上然后退后,她沿着墙走过去,站在寒风里接电话。
陆相挽告诉许懿她马上到,她一路都在手机里安抚许懿直到半小时之后,她火急火燎到达了酒店楼顶。
她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许懿,我在这。”
“你别做傻事,过来,来我身边。”
许懿见到陆相挽的那一刻泪奔。
她擦干净自己哭得红肿的眼睛下的眼泪。
“相挽,你还好吗?薄时漠欺负你了吗?”
陆相挽看一眼贺寂州,只能无奈的顺着坡往下说。
“嗯,我最近心情不好,你下来我们聊聊天好吗?”
“你要是死了,就剩我一个人被薄时漠折磨,我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我要怎么办?过来我这边,好吗?许懿,你听话。”
陆相挽话里也不全是哄骗,她说的话也是真心的,她提起自己和薄时漠这段关系里的孤独无依,被逼的无法选择,她的眼泪也朦胧了自己的眼睛,连带说话的哭腔就算是真的憋不住。
贺寂州见许懿从墙上下来,和陆相挽拥抱在一起大哭。
他默默的退场离开。
哭够了的两人在楼顶的双人秋千坐下。
许懿靠在陆相挽的肩头。
陆相挽控制着力道轻轻晃着秋千。
“能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懿安静不说话。
她没立刻告诉陆相挽发生了什么。
陆相挽也不反复劝她要她把话说出来。
两人就安安静静的坐在秋千上,轻轻久久的小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