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许懿为什么不行?”
“你喝醉了。”
陆相挽和他的眼睛对视,后撤一步在防备他突然靠近。
"没有醉。”
他笑着说,笔直的腿也略弯起,坐在桌上的姿势也更踏实。
陆相挽见他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这才重新站直,但没有走近他一步,依旧站在原地。
“两个人的感情。”
“怎么会问第三个人呢?”
陆相挽说的很简约,话里的情愫也太安静。她表达的意思虽然委婉但通透。
贺寂州抬头,对上陆相挽的深邃泛红的眼睛,好像被触到了,他似乎也懂。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和许懿之间已经是闭塞的高高的墙。
他走不进去。
他也不会让她走出来。
没得交流,没得打破。
“但我,真的没办法了。”
陆相挽听见了贺寂州的不得意和淡淡的哭腔。
“实在不行,你就放她走吧,好吗?”
在许懿身上,陆相挽总能带入自己的处境,她们很像,所以陆相挽不能为自己讨到的结局,她想出言为许懿讨一个。
贺寂州呵笑一声。
“老漠怎么不放你走?”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比呢?”
陆相挽很厌烦他们之间这种没必要的攀比,这样的环环相扣只会让他们四个都是个死局。
“因为我们骨子里是一样的人!”
贺寂州大声粗鲁又暴躁得,打断陆相挽的话。
陆相挽惊凝视着他。
他呵笑一声,又改为温柔的语气,笑得温润如玉。
“陆相挽,我们骨子里是一样的人。”
陆相挽脑子没转过弯来,还在仔细辨别他两句话里的具体意思,皱着眉头刚想开口问他到底想说什么,又被贺寂州看穿似的出声打断。
“开门。”
被保镖关上的门又在陆相挽身后打开了。
“送薄太太下楼。”
陆相挽迟疑的看着贺寂州。
贺寂州却依旧只是对她笑。
她觉得诡异,脑子里开始不断思索话里是不是在阴阳怪气,已经转身走到门外,脑子里一激灵又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是来见许懿的。
她又在门外转身看向贺寂州。
“许懿不来吗?”
贺寂州不说话,只是很坦然随意放松得坐在那里。
陆相挽一下就懂了。
“是你想见我。”
贺寂州笑着纠正她。
“错了,是我代替她来见你。”
陆相挽刚想斥责他卑鄙。
他却冒出来更无厘头的话。
“陆相挽,你说,如果我和她也有几个孩子,让她有在世的亲人,我和她,你和老漠,是不是就一样了?”
陆相挽脑子里“噔哒”一声空白,然后耳鸣。
她甚至说话都在颤抖。
“贺寂州,孩子不是维系感情的武器。”
贺寂州的眼神很认真。
“但对我来说,没区别。”
陆相挽语无伦次,她慌乱的,突然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再来劝阻这比恶作剧更恶心的作弄。
“许懿只会更恨你。”
贺寂州呵笑一声,他的眼里像是全是散落的星星似的亮,又被红色眼圈包裹着显得暗淡。
“你就不恨老漠吗?”
贺寂州这一句。
活生生就把陆相挽一下子噎住了。
她没话说。
贺寂州有。
他说。
“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