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得了这样的消息,已然是内部混乱。
不论是对薄家还是凌家而言。
现下事情只会越来越失控。
凌亢的步子想法疯乱。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她灌个牢狱之灾,让她名誉全无,再赶她出门。更甚者是他手上的火药,那才是最大的隐患。
如果这不能为她所用,最起码也应该在她的视线之下,以来保障自己的安全。
凌司如左右思量过,如果被人二次举枪刺杀的事情不再可能发生。她手头上就必须有万全之策。
可凌家从不缺机关算尽的,她要想掌握在凌家的主动权,许多事情就需要事先安排布置。
极为详细算计别人算计不到的地方。
为此,连带着凌夏浔都成了她的人手之一。
暮迟之后,夕阳照漫。
她已经一夜一日未曾入眠。
刚好前事已了,她从二十八手里拿过咖啡,开始第一次研究目清别墅后方最隐蔽的火药所。
她入神不到半个小时钟头。
楼下跑步快走的声音突然特别明显。
凌司如收拾藏好图纸,垂眸微一思量,挥手让二十八退下。
一个人喝着咖啡静等楼下人上楼推门。
她听得出来,来人绝不是凌夏浔,位置也是寻着她来的声响越来越近。
“砰—”
木门撞到墙回弹摇摆。
凌司如倚在窗边,冷风吹起她的碎发,咖啡的醇香也被冷风吹得七零八散,她举目远眺,就算动静吓人的大,她也没有回头。
如她所料,来人正是凌或白。
他气冲冲得从大学回来,一路跑上楼梯,是用脚摔开凌司如的房门。
“凌司如我问你,爸是不是真的要把集团位置给那个薄盛来坐?”
他气儿还没喘乎过来,就指着凌司如步步走近在,大喊大叫得质问她。眼里的火气太重,看不出来除了他现在愤怒生气还有什么别的更有用的情绪。
“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凌司如抿一口咖啡,这才往外不紧不慢得说。要说也奇怪,凌或白这才刚开学,消息没过两礼拜就能传到他耳朵里,他的人脉也还不错。
人脉,凌司如话里细探的意思。
“怎么会没关系,他有什么资格?你不是还活着呢吗?”
这一句倒是真中听。
凌司如起身走到茶几边给他倒了两杯杯水,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咖啡凉了,凌司如不爱喝。
“哟,我在你心里原来还有点作用呢。我还以为你早就盼我死呢。”
凌或白接过水,竟真敢就给她喝了,一滴不剩。连带着凌司如给自己倒的润喉的那一杯。
不就是位置要给谁坐,用得着他这么火急火燎得跑过来问,早一秒这位子就能从凌司如手里传给他似的。
凌司如看他年轻气盛的表情,加上一身带水的黑色机车服,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从来做事凭心情而不是脑子,比如第一次绑架陆相挽。
她左右也见识过了。
“到底怎么回事?浔哥不说你来说。”
他瞬间坐在凌司如正对面,一双眼睛里急切得很,黑葡萄色的瞳孔,还冒着水润的星星,这还真让凌司如什么都说不出来。
或者说,不知道能说什么可以让他知道的。
这事本来就够烦而且繁的。
他什么都不懂根本就没必要知道,知道了还倒帮忙,瞎会问。让人更烦。
“我也不说。“
凌司如扭头看着窗外,不看他。
凌或白觉得自己被完完全全忽视了。心里委屈的劲儿滔天得大,又是气红了眼眶,又是把眼睛睁得极大。
“我好歹也姓凌,你们一个两个都瞒着我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