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应答的快,可是直到贺寂州回到酒店,要手下述职的时候,他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酒店背后的主人查不到,那天的监控已经被消除了。”
对方这是早早就把证据清空了,不留余地的清空了,好好的证据和线索现在又成了死门,怎能不叫他生气发火,他捏紧拳头,用力到手臂根根青筋尽显露出来,那些青筋活像是攀附在他手臂上的小蛇顺着他燥热的心跳起伏蠕动着。
他转过身,在地热充足的房间里,或许也因为怒气,脸色胀红得很。
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朝门口述职的男人狠狠砸过去,那人不敢躲,烟灰缸落地的时候带着血液,滴染在白净的地毯上,偌大的白色里,那东西太红太艳丽。
“废物!”
“滚!”
那男人连忙退下。
此时薄时漠正好打电话过来,他手指微微颤抖,眼里的猩红也是上瘾怎么也退不下去,贺寂州只能开了窗,站在寒风凛冽里,让自己脑子里的火气下去点,再下去点。直到眼前重新见了清明,这才把响了已久的手机接听。
“许懿是被人用直升飞机从酒店楼顶接走的。”
薄时漠本来是想问问他东西拿到手了吗,贺寂州这句话让他突然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沙哑,这是他压抑着自己的心绪导致的。
“你在说什么?”
薄时漠隐隐约约可以知道,他说的是几个月前许懿从订婚宴消失的事情,被人用直升机用楼顶接走这种可能,他们当初确实是没有意料到,属于是考虑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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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没有监控,连酒店背后的主人也查不到,老漠,这事绝对有问题。”
薄时漠比他冷静,所以他先从话框里跳出来。
“东西拿了吗?”
消息断了,他早就像是被泼了瓢冷水似的,也能慢慢压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冷静下来,到了这个时候,他算是够理智和冷静的了。
“拿了。”
“来办公室说。”
一个小时以后。
贺寂州和薄时漠对坐在办公桌两端,把薄时漠要的东西递交给他。
然后他开始分析。
“北城有自己直升机的人不计其数,但是许懿根本就不认识几个。所以可以从她认识的人里面排查。”
“最有嫌疑的,只有薄盛来或者凌司如, 白年年三个人。”
他眼里的火光兴奋得太炽烈了,薄时漠看着都有点心颤,这是他第二次见他这样的眼神,第一次是他建了贺氏集团,凭一己之力从凌家枪口下死里逃生,就为了拿下游城城西的两块地皮建州庄的时候。
同得是都因为一个女人。
贺寂州对女人的执着,可能真的不亚于他,这是薄时漠第一次认可贺寂州和许懿之间的羁绊会比他想象得深远,和难以分解。
“你先冷静。”
“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想从他们嘴里套话,用普通的手段不合适。”
薄时漠悄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明天薄盛来的婚礼,你去出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你应该会在那里见到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