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开始的早上,陆相挽早早就入了场,她穿的是一身薄荷绿的旗袍,外加一件纯白色的羊毛大衣,脚上一双厚底的白色运动鞋,挽着发髻,画了一点没有口红的淡妆。
“好大的场面,陆相挽都来了。”
“呦,还真是。”
里面的宾客有正巧往门口打量的,她们一眼就看见被拿着摄像机和话筒堵着的陆相挽,美艳动人的身姿在人群时不时的遮挡之下依旧也可以看出来气质独胜一筹。
“抱歉,现在不接受媒体采访,谢谢。”
薄沐沐从围着陆相挽的媒体记者做成的圈子里挤进去,带着保镖挡在陆相挽面前,驱赶谢绝媒体采访。
“大嫂,你怎么来了?”
“你昨天不是在游城办演唱会吗?”
薄沐沐挽着陆相挽的胳膊,两人沿着红毯往里走,周遭在用余光和正眼打量陆相挽的男人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薄沐沐会一个个瞪回去,陆相挽反倒是习以为常了。
“家里总得有一个人出席这场婚礼,免得外界说薄家内部不和。”
这说的可能也有道理,当然薄沐沐是信了。
“那大嫂,你这边坐,我的位置给你,叔叔婶婶一会也会来。我去旁边和年年姐坐。”
薄沐沐刚走开两步,贺寂州就在她的位置边坐下。
“贺总?”
陆相挽偏头看见是他,心里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嫌恶,只是还有淡淡的心绪,说不上有多贬义,或许觉得许懿离开他作为他最好的报应已经足够了,所以她现在对他就是比对陌生人多知道一个名字罢了。其余的,她就不多想了。
可贺寂州不这么认为,他虽然不像凌司如那样撼彻得体验过薄时漠对陆相挽的爱,但是薄时漠对她与众不同,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他从前把这定义为划归。后来许懿走了,他把这定义为爱。
“没想到你这么不计前嫌,不怕薄盛来把你迷倒了,扔在厕所里再来拍几张裸体照玩玩?”
他话里讨趣的意思明了,这是故意调侃。
陆相挽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这里是公众场合,尽管他说的话不太尊重,就凭这里随处都是记者,她咬着后槽牙也不能够发火。
“贺总说笑了。”
“你来这里,也不是来喝一杯喜酒的吧?”
贺寂州看着陆相挽的眼睛突然有点兴奋,他嘴角弯弯的咧着。这是第一次贺寂州对陆相挽展示的笑意里没有一点儿贬义的情绪。
“我来见个人。”
陆相挽听见这一句答案,下意识就以为贺寂州是想来这里偶遇许懿,她很认真得看着他的眼睛,明明确确告诉他许懿不会来。
“她不会来的。”
贺寂州知道陆相挽嘴里的她是谁,他知道她误会了,薄时漠起初说这里有意料不到的人会出现的时候,他也误会了。但是那一刻他是真的很兴奋,他真的以为他马上就要和许懿重逢了。
可是不是。
“那就见见别人。”
他弯弯的眼角勾着陆相挽去看他的那只黑瞳,陆相挽毫不意外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她在他的瞳孔里,是一个身在黑暗里的女人,没有四肢和五官,迷迷糊糊得只能看清楚一张脸。
她把脸转过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薄沐沐接到薄何初的电话之后,虽然嘴上埋怨,但还是立刻起身去酒店门口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