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此刻除了江揽月,其他人帮不上什么忙,说多了也只是让父母徒增担忧。
因此只含糊的说明了几句,并没有说得太过具体,以免让父母更加忧心。
然而,即便如此,这句话仍然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无情地砸在了赵将军夫妻的心头。
方才他们一路上走来,发现杜府异常安静,赵夫人心中就不禁开始打怵。
尽管她努力安慰自己,想着或许儿媳此时已经平安生产了,但那种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此刻,不祥的预感成了真,儿子的话让他们心中所有的幻想和期望瞬间破灭!
赵夫人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紧紧抓住赵将军的手,想要寻找一丝支撑和安慰。
赵将军虽然外表刚毅,但此刻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然而他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沉声问道:“县主她有什么办法?”
小赵将军指了指屋内,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县主她说,要为袅袅剖腹取子。”
赵夫人听到这话,又是眼前一黑!
赵将军扶着老妻的手更用了些力气,安慰道:“莫慌!县主医术高明,一定能让袅袅母子平安!”
“不错,不错。”赵夫人嘴巴一张一合,喃喃的道:
“昔日听闻她为长公主治病,亦是用了剖腹之术。长公主如今都好好的,袅袅一定没事的!”
她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实际却焦虑得来回踱步。
转身之际,她看到站在一旁的杜家人,顿时想到,杜母不就是那个让儿媳陷入如此险境的罪魁祸首吗?
想到这里,她脚步一顿,冲着那边的杜母便开始发难。
“不是府上来人说,亲家母病重在床,快要不久于人世了吗?怎么我看着却生龙活虎的,一点也不像快要死的人呢?”
虽然杜母想出这样的损招,将杜袅袅从赵府给诓了回来,可是却听不得别人说这样的话。
特别如今还是正月,这样说,那不是咒她吗?因而当下脸色便有些不好。
但今日这事儿她着实理亏,想发脾气又有些心虚,只能讪讪的道:
“哪里是我重病呢?不过是上次回来时感染了风寒,身体稍有不适罢了。
加上今日原本应是袅袅回娘家的日子,我也只是念叨了几句,没想到我那嬷嬷竟自作主张,去了赵府,编造了这样的理由,将袅袅诓骗回来。”
倒是一推四五六,将事情全推到了下人的身上!
赵夫人如何听不出她这是推脱之词?当即便冷笑着道:
“她一个下人,敢跑到女儿的夫家,编造主母快病死的谎话,她难道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不成?”
杜母假装听不懂她的讥讽,厚着脸皮说道:
“那谁知道她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我听说这事儿,气得不得了,已经将人捆到了柴房,等过了年,便将人发卖了!”
“夫人真是好气性!自己的女儿险些被害死了,居然只是将那婆子发卖!”赵将军冷哼一声。